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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害怕你 (第2/2页)

他都不怪罪她擅闯入他的寝宫,也不知行礼请安,便这样视若无人地来和他说话,更没有因为她的行为对她发脾气。她倒好,做出这样自卑自怜的做作姿态,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喜不喜欢孤,都与孤无关。”宋诣冷下声,置若罔闻地又弹了之前的那支曲子,“孤不会计较一个妾室是否喜欢孤。”

枝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浑身冷得发麻,忍不住脊骨一颤。

她走入泼瓢的雨中,不肯服软。

宋诣抬手扫掉了桌上茶盏,霍然起身,广袖一挑拨开玛瑙珠帘,“将她给孤关起来,撤掉一切月例,何时来找孤认错,何时解除。”

守在檐下的侍卫不得已上前,要押送枝枝。

少女却侧过身来,圆钝的杏儿眼里满是水汽,说话的调子和平日一样要慢几分,带着点颤,“殿下,我……不曾做过的事情,不该认错。”

宋诣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他十分不喜自己驯化了的小动物对自己龇牙。

这种接近于背叛的不悦冲上心头,宋诣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檐下看她,“旁人瞧见的事情,孤亲眼瞧见的事情,不曾做过?”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冷而沉,疼得眼眶发酸。

“凭……”少女眼睫一颤,泪珠混着雨水滴下去,“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污蔑我,凭什么……”

宋诣不说话,眸底戾气翻涌。

远忠伯仗着炼丹攀附上了皇帝,便也数次帮着宁国公胡作非为,甚至把手伸到了枝枝身上。

宋诣刚刚杖杀了远忠伯,却也被御史台狠狠参了一本。他周身还是浓烈的血腥气,被沉水香盖过去,心尖上嗜血的念头却又蠢蠢欲动。

他如何能信她?却还是杀了那老东西。

“我……不喜欢这里。”枝枝情绪忽然崩溃。

京都的显贵如远忠伯,也和暖香楼里的油腻客人一模一样,沉迷炼丹,看到漂亮姑娘会扑过来采补。高贵如公主和李覃,也会杀人不见血。

更像是狐妖鬼魅,是会吃人的。

她哭得抽搐,几乎站不住,身子一晃跌坐在水洼里。

周身的侍卫没有一个人敢碰她,只能沉默看向宋诣。

宋诣心头被死死按捺的情绪彻底翻涌开,他抬手扯掉肩头斗篷,大步踩着积水朝枝枝走去。雨水淋湿他的鬓发,显得他矜贵的眉眼越发冰冷,抬手拉起地上的枝枝。

枝枝一被宋诣碰到,下意识抬手推开他,提着裙子大哭起来,朝着门外跑去。

泥水被溅到宋诣面颊上,冰凉,宋诣心头看着纤细狼狈的背影,莫名有些慌乱,甚至先于反应伸手去将她拽回来,搂在怀里捆住。

枝枝手脚并用,不似之前柔顺。

便是宋诣,也险些被她挣开,被迫拽进了少女的手腕,累得他也跟着一个踉跄栽进积水里。

守在四周侍卫大惊,连忙要来扶。

“都下去!”

霎时间,其余人一溜烟离开,四周雨声淅沥,夹杂着少女剧烈地哭泣声。宋诣死死搂住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抚过她的脊骨,“听孤的话,枝枝。”

“我……我不要。”枝枝一口咬在宋诣脖子上,手脚并用推他开。

宋诣吃痛,被迫松了手。察觉到怀里的少女起身爬起来,他抬手扣住的纤腰,一把将她拉入积水当中,扣在身下,在冰冷的雨水中摩挲她苍白的唇瓣。

“你告诉孤,不喜欢林城,只喜欢孤。”

他眸色幽深得透出一丝血色,玄衣被雨水打湿,淌下来丝丝缕缕的血污。

枝枝侧过脸去不肯看宋诣,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哪怕她还是忍不住地喜欢殿下,也不能留在京都了,京都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想藏起来,谁也不要想要靠近她。

“枝枝。”宋诣强行掰过枝枝的脸,逼她回答。

枝枝哆嗦了一下,眼眶哭得通红,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泡烂的花瓣,“殿下……我害怕,我害怕你。”

她以为是救世主的人,越是靠近,他便显得越发冷漠偏执,从前温柔矜贵的那人像是藏在她回忆里的一个单薄的影子,美好又不切实际。

“孤一贯如此。”宋诣忽然轻笑了一下,他抱起浑身冷得发紫的少女,踩着雨水走入内殿,抬手扯下斗篷披在她肩头,“孤甚少有贪念,不要想逃了。”

李氏女接连入主中宫,引得帝王不满。

他的母亲,死于父亲之手。

太后将他视作李家的棋子,随意摆布。可皇帝又将他视作是李氏余党,想要废除。

他是皇权世家手里的棋,也是要反客为主的下棋人。身周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一枚复杂的棋子,好不容易捡到这么一枝自愿从篱笆外伸进来的小杏花,他不会放走。

这是他唯一能碰到的,非棋子以外的东西。

枝枝唇齿间有咬破宋诣脖颈的血腥味,她死死抓住池俟的胳膊,挣扎着要跳下来,偏偏被他按住了腰腿,不能用力。

宋诣将枝枝放在屏风后的熏笼旁,跪坐在她身前,一手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一面解开了腰间的带子,将被雨水浸湿的衣裳解开。

枝枝挣扎,宋诣极为熟悉她的身体,却抬手在她腰窝处一揉,引得她腰肢一颤险些软倒下去。

抬手间,脱掉了她的外衫。

碧色的抹子拦着腋下而过,此时被水打湿,严丝合缝地贴在枝枝的腰背间,窈窕的曲线便这样暴露在宋诣眼前,衬得冷白的肌肤犹如羊脂玉。

温热的指尖偶尔拂过被水冻得冰凉的肌肤,从尾椎骨处升腾出一阵微痒的酥麻,枝枝眼睫颤动,却不敢挣扎,唯恐仅剩的衣衫松开。

宋诣起身离开,却找了几件自己的衣裳。

他的衣裳对于枝枝来说过于宽大,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挑了几件稍微窄小些的过来。

等他再次抱着衣裳绕过屏风去,原先肩膀还露着的少女披上了他那件玄色捻金线斗篷,显得小小的一个蜷缩在他的衣裳内。漆黑的斗篷,越发显得那段脖颈白得发光,湿发散着,巴掌大的脸颊神情娇怯。

可怜可爱。

宋诣倾身,鬼使神差地扯掉了那件被她死死拢住的斗篷。

枝枝一个哆嗦,眼底又露出害怕的神色,缩着身体往温暖的熏笼靠了靠,似乎想跑,可湿掉的衣裳被宋诣拿走了,又无法跑走。

宋诣垂了眼,抬手扯掉她仅剩的抹子。

少女莹润的耳垂一下子腾起绯色,挣扎着要蜷缩起来躲开他。宋诣却轻而易举将她搂入怀里,握着她的胳膊,套上他的单衣。

细绢布柔顺轻薄,便是穿了上去,纤巧玲珑的身段仍旧是掩不住的。

宋诣给她穿好单衣,这才松开手,去整有些宽大的广袖道袍。枝枝却趁机起身,不管不顾地朝外跑,宋诣早有预料,一把拽住枝枝的衣领,把她拉得一个踉跄栽入他怀里。

“这么出去,怕是想让阖宫的人都看看你穿得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说得讽刺,却也在理。

枝枝哭得现下流不出来眼泪,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想办法办好路引,就算是找不到可靠的车队,她想办法先逃出京都再想办法也好。

见枝枝不理,宋诣皱了皱眉。

却还是将靛蓝的道袍披在枝枝身上,替她捞起拖在地上的衣摆,这才抬手松开她鬓发上的发带与钗子,把她一头湿淋淋的长发放下来,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

枝枝在想自己的事情,自然没有留意宋诣连件衣裳都没换。

宋诣心头压抑的戾气也渐渐散了,像是在照顾一只小动物似的,细细地擦干她的头发。等她一头缎子般的发半干了,才放了下来,“林城这件事,孤可以不与你计较。”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卑微听话的少女没搭话。

他眼睫抬了抬,继续道:“不过,你既然不肯认错,便禁足一个月,扣除一年月例吧。”

枝枝作为妾室,月例并不多,她从前也并没有继续。

宋诣说出来的惩罚虽然算不上过于苛刻,却足够威胁枝枝了。

“好。”枝枝哑声道。

宋诣握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也不继续计较,“孤杀了那个老东西。”

枝枝慢了半拍才抬眼看向宋诣,目光里是不解,她不知道宋诣说的是谁。

他玄色的衣裳被水晕开,内里的中单染上血色,宋诣目光清淡,“远忠伯不是把你关进了他采补女子的房间里么?孤杖杀了他,血流了满地,远忠伯夫人哭晕过去了。”

枝枝总算是知道,在房间里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远忠伯。

若是从前,枝枝可能又会心软。

可此时,她也确实心软了片晌,最后还是恢复了满心酸涩,“嗯。”

宋诣没由来地有些心慌,这心慌没什么道理,片刻间就消失了。反正枝枝已经听话地待在他身边了,不吵不闹,也不必过于去为她费心。

“黎国的那位长公主,”枝枝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支曲子,“沈蝉音的哥哥,是殿下手刃的吧?”

宋诣沉默片晌,他腰间挂着黎国国君的白玉佩,是当年生擒沈寒亭时留下的。

殿下喜欢那位长公主,可偏偏已经无法娶那位长公主了。

很好,殿下不喜欢她,却也并不喜欢李覃。

“怎么了?”宋诣问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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