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子弹不长眼睛 (第2/2页)

舒念承认得痛快：“不甘心，当时想明白你的所作所为所图，恨不能揍你一顿，这一路上我都盘算好了见了你要怎么闹，可真到了地方，我就想明白了，打不过你，更不能打你，闹也闹不赢，那些荒唐的念头就只能作罢了。”

江潮生来了兴致：“哦？为何不能打我？”

不等他说完，舒念就不耐烦道：“因为你是一城督军，手握军权，我惹不起啊，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不光是我，任何人都不敢对你动手吧，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那怎么又闹不得？旁人暂且不提，对你的话，我记得我向来厚道，不若你闹闹试试，瞧瞧我会如何待你，怎样？”江潮生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舒念极轻地撇了撇嘴：“就算你现在待我新鲜热络，又能顶得了几时？我不是小孩子了，要这种虚幻的糖吃。”

江潮生拉长视线盯着她，得，是他自己脑袋抽筋了，明知道舒念今日离婚心情不好，竟然还问这个问题。

见他不再说话，舒念却像是忽地来了兴致，说道：“我隐约已经猜到你的目的，但被证实后还是很生气，恨不能冲上来暴打你一顿，想着就算不能打你，也至少跟你理论一番，现在见着你了，也同你吵过理论过了，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我来找你，本就是蠢事一桩。”

舒念转过身子来，终于肯面对面站着，低着头有些蔫吧：“现在我累了，也不想再犯蠢，做些没用的事，所以想回去了，督军大人可肯放行？”

江潮生闭着嘴，没有立马回答，舒念也不催促，就安静等着，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突兀的枪声响彻整个营区，舒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江潮生飞速奔至她身侧，声音却压得轻，安慰她：“别怕，这是枪声。”

舒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讽刺笑容：“都开枪了，我能不害怕吗？”

此时枪声更加密集，时远时近，舒念耳朵几乎被震麻，她忍不住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江潮生这个时候还不忘调笑她一番：“刚才就告诉你了说我今夜有事，你不信，以为我故意难为你，现在肯信了吧？”

见舒念愣着，有点呆呆木木的样子，江潮生心情不合时宜地好了不少，耐着性子解释道：“今晚我们要剿匪，把这一带占山为王为祸一方的土匪们一窝端了，你看这栋房子，就是以前有个村子的前寨门面，就因为土匪横行，村子都没了，所以房子也荒了有一阵子了。”

舒念钝钝地点点头，像是没听进去，江潮生见她这样，担心她真被吓坏了，凑近一些问道：“你怎么了？听说要打仗害怕了？别担心，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舒念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承认得很干脆：“有点害怕，我没见过真刀真枪的打仗，只从报纸上看过一些报道，打仗，不是会死人的吗？”

江潮生正过身子去瞧她，想缓和她紧张的心情，柔和打趣道：“刚才你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现在忽然这么乖顺，我还真不适应。”

舒念一听就白了他一眼，随后忧心忡忡地问：“你亲自上吗？会不会受伤？跟人家拼命的时候害怕吗？”

这些话对江潮生来说算是意外惊喜，他满面愉悦：“你这是在关心我？”

舒念一副懒得理他的神色：“没见过打仗难免会好奇，这里我统共就认识你和袁队长两人，也就能跟你说上点话，我不问你，难道要出去随便抓过一个人过来问啊？不过就是想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罢了。”

江潮生又是想要开口的样子，舒念心生戒备，抢先道：“我说什么你都会多想，那我不说了。”

江潮生眯了眯眼睛，声音有些清远，似是有些散漫说道：“子弹不长眼睛，还能要人命，不然就是缺胳膊少腿，都是血肉之躯，疼得不比别人少，打仗时候当然会害怕，不过那时候也顾不上太多，往往一切结束了，平安回来后才会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