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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袍哥斗日寇 (第2/2页)

笑脸胖子挤到前边,把手里漆黑的大炒勺往胸前一举:“各位君子让路,油到、黑到、撞到全不管喽噻!”

笔直的长街上瞬时闪开一条小路,三个胖子大摇大摆走向城门。

九点一刻。

日军接到命令,刚要转身后撤,兰考城门洞开,大股人流涌出,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门,城墙上放下无数根绳子,等不及排队的士兵纷纷从城上出溜下来。

日军第一反应是城里的老百姓出来逃难。第二反应是城里失火老百姓出来辟火。

人流接近。

近看,日军才发现是敌人在进攻。日军们哗哗退出枪膛的子弹,(日军有拼刺刀不开枪的优良传统)从腰里拔出保养良好的刺刀按在三八大盖前的卡槽上,向上一推,挂钩锁住枪管,刚摆好拼刺预备姿势,人群就涌过来。

当先的是三个大胖子,远看还以为滚过来三个大冬瓜。

三个胖子每人手里一把一尺半口径的长把炒勺,见人就是一勺,不管戴不戴钢盔,不管对方是不是招架,不管对方是不是在突刺,反正勺子够大,不管对方是进攻还是防守,一勺下去保证人仰马翻,在日军中如虎入羊群,活像三个肉坦克。

看那个麻子脸胖子,另一只手也不闲,腰里一排明晃晃的菜刀,拔出来就劈,劈中头的,连钢盔带脑袋变成四个瓢,劈中胸口更惨,连军装带腰带带肉带骨头一下到低,碎裂的五脏卜苏苏掉在地上,人还在长牙舞爪想跟胖子过招,距离稍远,菜刀撒手,从前心劈进去,后背冒出老长刀尖,脸上的麻子和血点交相媲美更显凶悍,日军纷纷走避。

看那个黄板牙胖子,一手炒勺大开大合,使得如同一柄梅花亮银锤,很有李元霸的风采,另一只手握着一把二尺多长宰牛刀,向一个日军捅啊捅,其实那个日军第一刀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黄板牙并不因为对方死掉就放弃自己的原则,不捅够二十一刀,就不算完,因为年轻时跟着范哈儿捅人,一次对方老大被他捅了二十刀竟然没死,落为他的短处,常被同伙取笑,所以以后他每遇见敌人都要捅到第二十一刀才算拉倒。后面一个日军端着刺刀看黄板牙疯狂地一刀一刀捅,刀尖在前面日军后背一次次突出尺八长的红舌头,最后,终于打完收功,黄板牙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上的血,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看向下一个目标。那名日军裤裆一热,臭气溢出,黄板牙蹦过去就是一勺,嘴里骂骂咧咧道:“叫你放屁,叫你放屁,龟儿子!不知道老子爱干净嘛!”

相对于两个疯狂的胖子,第三个胖子显得是那么可爱。笑呵呵的迎上来,向日军后面打招呼,日军以为他碰见熟人了,回头也看,忽然看见自己的脚后跟碰到了自己的鼻子,噢,大概是头掉了,这名日军想。

老刁手里武器瓤,不敢太嚣张,沿着外围找漏,一名日军和川军纠缠在一起拧着脖子瞪着眼,老刁偷偷走到日军背后,轻轻把“青龙刀”架在日军脖子侧面的青筋上,轻轻一喇!那名日军的血呲了四五尺高,呼呼地像刮风。

川军像一群蝗虫,气势汹汹朝日军绵延数里的巨大军营冲去,日军的营房好像一块块玉米地,蝗虫过后,寸草不生。

日军司令部。

下野参谋长跌跌撞撞进来:“师团长阁下,支那军队袭击,建议立即撤退!”

谷寿夫慢慢放下手里的调羹,拿起雪白的餐巾擦擦嘴,才慢条斯理道:“下野君,军人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行于色的沉稳,支那军队来了多少?”

下野急道:“很多很多,我们形势危急,需要赶快撤退!”

谷寿夫道:“我断定他们这次逆袭不过是最后的疯狂罢了,过不多久,兰考必然是我们的,担心什么?”

下野道:“我担心我们顶不住支那军队最后的疯狂。”

谷寿夫意识到事情有点意外道:“看来我们要出去看看才能下决定。”

下野前后围着谷寿夫团团转,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领把这个装孙子的老东西提到高地上。

谷寿夫却很从容,四平八稳的步子丝毫不乱,当年就是凭着这份沉稳,军校毕业时别人都是中尉毕业,而成绩稍差的谷寿夫却是少佐毕业,也是凭着这份沉稳,在一次阅兵式上众多帝**官中被天皇一眼发现,从大佐直接提拔成中将,其实谷寿夫清楚自己的脑子小时候被那头该死的驴子踢过之后,自己的表情就失去变化了,永远是一副死气木呆的样子,反应也比别人慢一拍,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祸得福,不过这是谷寿夫内心最大的秘密,连妻子也不知道。

谷寿夫上了高地,接过下野的望远镜,镜片通过光线的几次集中和分散,神奇地把远方的情景清晰地送进谷寿夫的眼眶。

一群衣衫褴褛的支那士兵追赶着溃散的帝国士兵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杀来,一旦有帝国士兵掉队,就会有几个支那人扑过去,然后一阵烟雾,烟雾总是被后面的人群淹没,看不见最终的结果。

谷寿夫努力从空白的脑子里分泌出一滴液体,终于想到烟雾后面的结局。

看着老僧入定般的谷寿夫,下野终于彻底失望了,指望这个老混蛋,不如直接撞死算了。

下野道:“传令全军立即撤退到商丘,向帝国空军发报,请求给予强有力之作战指导!”

谷寿夫突然道:“下野君,好像这命令只有我才能下达吧,你这么做不是越权吗?”

下野晕倒,我靠!指挥不在行,对权力反应到真快。

范哈儿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到厨房,从墙上摘下心爱的铜炒勺,搂在怀里顿时觉得亲热无比。“老伙计”范哈儿轻轻道,如同对上失散多年的挚爱。

接着从案板上抄起那个前尖后方的超大号菜刀,一阵久违的青春感觉沿着手臂爬上全身,舒服得有些禁不住颤抖,从厨房出来,范哈儿已经成了标准的厨子,一顶厨师高帽盖住了他标志性的光头,手里的炒勺遮着半边面孔悄悄来到后面马棚,大红马嗅到主人熟悉的气味,塔塔打着响鼻,把头往老范身上蹭,范哈儿解下缰绳把马牵到院里飞身上马,“得!”

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卫兵们都上阵去了,大红马迈开步子出大门,上面“彭”的一声“哎呀”,老范头上起个清包。

妈的,忘了门框了。

出了院子,老范揉着头上的包,大红马一阵风似的出了兰考,门口第十五团的兵看见。

兵甲道:“那不是司令的马吗?”

兵乙道:“骑马的也是个胖子,好像是司令的三个把兄中的一个。”

兵丙道:“司令的把兄刚从这出去了,麻冬瓜、大板牙、笑哈哈三个,我数了,一个不少!”

老兵过来道:“三个瓜娃子!那就是咱司令,看见没有,头上顶的的黄呼呼地铜家伙,想当年一铜三铁闹成都,前清的四川都督都没得办法,摆花酒请四位袍哥消消火,一哈子把全四川的帮会都盖喽!”

兵甲道:“司令的三个把兄外号我都晓得,不晓得司令叫个啥子哟?”

老兵凑近压低声音道:“铜火锅!”

枣红马载着“铜火锅”风驰电掣地越过八十八军大部队,追上了撤退中的日军,大铜勺上下翻飞,大菜刀挡者披靡,三个胖子追杀良久正觉疲惫,看见铜火锅出马心中热血涌起,立即像打足了气的皮球,三蹦两蹦窜到头里,抡起铁勺菜刀,做起开路先锋,四个袍哥带头一直追杀五里,直到空中飞来日军“铁老鸹”才悻悻住手,散到四外树林躲避。

没有人追杀的日军,却下破了胆,直逃到五十里外爬上接应的汽车还不时朝后观望,生怕流氓似的川军追上来给他一菜刀或者一铁锅或者一粪叉或者一拴狗的铁链或者种种稀奇古怪的武器。

四个胖子在树林里拥抱,旁边的兵看着格格笑,说是拥抱实际上只能算是手拉手,四个出号的肚子对在一起,中间铺张毯子打麻将,恐怕搁茶杯烟卷火柴的地方都有了,还抱个*。

四个胖子看着彼此凝固着黑紫色血渍的一眨眼直掉血渣的脸,哈哈大笑。

麻脸道:“痛快死老子喽!”

司令道:“好安逸哟!”

板牙道:“过瘾!比麻婆豆腐还要得!”

笑脸道:“累死老子喽!”

三人齐够笑脸头,意思是想打,够了半天没够着,四人相视一眼,爆发出更加痛快的欢笑,树林里笑声越来越大,不知谁喊了一句“川军,雄起!”逐渐有人附和,最后上万人同时喊道:“川军!雄起!川军!雄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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