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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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吸一口气，我说：“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想，我只是不敢面对他罢了。那个他，那个也很胆小的小空。

如果我不小心遇见了，我想我可能会崩溃吧！

“那如果我说，他现在就在你后面呢？”

婷姐：“因为一场误会，我已经被爱伤过了，这种痛一次就够，只希望他们俩，不要因为一点不同的见解，就让爱擦身而过，让彼此永隔。”

“呃．．．，婷姐，没想到你也满会开玩笑吼，呵呵。”我僵了一下，因为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让我的脑袋稍微“累格”。

我很努力保持镇定，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我的笑声很假。

“我没有开玩笑。”婷姐和我说，眼神专注且坚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呆住了，盯着婷姐看了好久好久，彷佛自己变成一座化石似的。

“有必要那么害怕见我吗？”低沉优雅的声音，从我身后悄然响起。那．．．是我回忆里的声音。

我不敢往后看，深怕这些都只是梦而已，那熟稔的记忆，就像是昨天才刚发生过；那沉沉的声音，就像是在睡梦中牵引我的北极星。

“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柴翔空说。“呵，或许她是恨我的吧！”他这样想。

我默默的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位高瘦的男孩，憔悴的脸庞、忧郁的眼神，这些是我造成的吗？

“你好。”嘴巴不自觉的吐出这两个字，眼神不断的飘移。悄悄的用手捏了一下大腿，才发觉这真的不是梦。

“好久不见了。”

我们之间陷入一片长长的沉默，婷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出这场戏，我和他，小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或许什么都不用说，才是最好的吧。

脑中忽然浮现我们相处的甜蜜时光，一幕一幕上映在眼前，想到过去我们无话不说，现在却．．．．．．，眼泪开始在眼框中聚集，不小心滴落嘴角，而我却不知道。

“你．．．过的还好吧？”我开口问道。

“嗯，在美国适应的还不错。”

我点点头，只要我知道他过的比我好就好。

“那你呢？”

“当然也过的很好啰，成绩很不错哪！”强颜欢笑的我，又落下了一滴泪水。

我过的当然很好，只不过刚开始不吃不喝不睡，想到你会哭，想到过去我会心痛，整天坐在床上发呆，想着我这样离开你到底是对还是错？没想到你却在我还没想清楚前逃走，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线索，就这样无声无息到了美国。

看到你和我一起拍的照片，我还是会哭。

看到你送给我的玩偶，我还是会哭。

只不过是这样，我过的比你好。

“那就好。”

我们之间，留下一片一片的沉默，漂浮在空气中，我无声无息的哭着，像以往一样，但我发现我并没有那么想见到你。

现在我只希望，有人可以把我从悲伤中带走。

救我。

严雨：“我的妹妹总是那么的傻，爱上了就是爱，等上了就等了好几年，痛都不愿说，永远都故作坚强，但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

“啊。”是梁奕。

这一声“啊”划破了我恨小空之间的沉默，不知为何，我彷佛松了一口气。

小空转身看他，但不知道他是谁。

“你好，我是梁奕。”梁奕伸出手，向小空示好。

“柴翔空。”小空也报出姓名，并且握住梁奕的手。

他们俩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我不清楚也不了解的火药味，战争似乎一触即发，但我并不知道原因。拜托，可别打起来啊！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场景，怎么有点像旧情人遇见新欢呢？

摇摇头，我发现我的想像力真的越来越好了，居然会想一些“阿撒布鲁的挖抠”（不不的东西），天啊。

“严轩？”梁奕探过头，走向我。

“干嘛？”他太高了，一次发觉在他身边压力会很大。

“你不是要买你姐姐作美劳的东西吗？我们走。”自故自的说完，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耶。

况且，买美劳用具是两年前我要避开他的理由耶。一切乱糟糟，脑子都快打结了啦！

“等一下。”小空叫住我们。梁奕突然停下来，害我撞到鼻子。

“有事吗？我们赶时间。”一次发现梁奕很会说谎吼？

“我想跟严轩聊一聊，毕竟很久没看到了。”小空的眼神飘忽不定，在看着我时，眼神好温柔、好深情。

他的眼神，就像是以前一样，那么的温柔，永远都有体谅与祝福，在小空面前，我永远都像个小孩，爱撒娇、耍任性，甚至当个赖皮鬼，苦都由他吞，甜都让我嚐。这是爱吗？

当我发现这可能不是爱时，我才感受到惊慌，才感觉到小空一直不肯让我嚐的“痛”和“苦”，才一点点，我就已经快要崩溃，何况是小空，一直痛到最后，得到还是痛呢？

我看着梁奕，又看看小空，犹豫不决的边际，我无法选择。

“严轩，留下来。”小空看着我说。

“严轩，跟我走。”梁奕看着我说。

“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跟他走！跟他走！跟他走！．．．．．．”我的心中也在天人交战着。

我欠小空的真的太多太多，我．．．必须留下来。

“梁奕，我．．．我．．．。”我留下，却也必须对不起梁奕。

“好，我知道了，反正现在还早，我在外面等你。”他那落魄的眼神，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

我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会有所改变；我害怕，梁奕会因为我的选择，然后离我而去。

“你放心好了，我会等你的。”他看出我的紧张，急忙安慰我，又是一个苦往肚里吞的人。

我究竟有什么资格，配得到他们对我的好？是谁负责支配这一切的？当这一切变成一团打结的毛线，又是谁将它解开？

谁对谁错我不懂。

五

命运：“当爱神将两个不相干的人凑在一起时，连命运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未来。因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感觉全凭自己。”

“梁奕，谢谢你等我。”我对即将离去的梁奕说。

“你放心，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等你。”他深情的看着我，在深情背后却有着一抹忧伤，是因为我吧？

“我．．．谢．．．谢谢。”我断断续续的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只是你的朋友不是吗？我这样想。

或许是上帝爷爷不公平，明明就会爱得那么痛，却还是要爱。

“伊呀─”门关上了，也意味着梁奕的离去，不知为何，我感到一阵微酸的滋味在心中漫了开来。

沉默又回到我和小空之间，这次开口的是小空。

“他．．．是你男朋友吗？”忧伤的声音，听起来会令人于心不忍。而这声音，在我耳中却特别的悲伤且陌生。

“其实．．．我．．．。”我想要辩解，我想要说“我和他只是朋友”！但，想到梁奕离去时那股酸涩的感受，我却开不了口。

或许，爱是要被刺激的吧。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对吧？呵呵。”一切都猜中了。小空最后一声的笑，听起来像是经历了人间险恶，充满了世间沧桑。

有一瞬间，我感觉小空老了岁。

那不自觉流逝的时间，也许是来自于我的狠心与绝情。

“不，其实，我和他只是．．．只是朋友！”我坚决的说道。谁又知：“欺骗别人，往往比欺骗自己来的容易”呢？

“没关系，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小空．．．。”我彷佛成为了罪人。那种惭愧的感觉真的好深好深。

“或许你不懂自己的心吧。”小空说，“诚实的面对自己，想要的就去追，害怕的就勇敢面对，别再像我一样，因逃避现实而错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诚恳的给予我忠告。

“我．．．真的喜欢他吗？”我很疑惑，别人为什么都知道呢？为什么对事敏感的我，在感情方面却样样不及格？

“从他离开那一刻，你落寞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把痛心留在心底，他想给她最幸福的结局。

“是吗？”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你留下来只是想要补偿我对你的用心，你不说话代表你犹豫不决。”

“这．．．。”全被猜中了。小空，对不起，也谢谢你。

“爱情中本来就没有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这回事，不用觉得愧疚，因为我觉得这是值得的。”他说完，不小心落下一滴泪。

“小空？”怎么会？我害他哭了？

“放心，”小空用手袖擦擦眼角，语带哽咽的说：“我．．．我没事，只是想到．．．到过去、现在、未来，我．．．觉得拥．．．有你，是一件很好很．．．幸福的事。”

“谢谢你，小空。”我也跟着掉下了泪水。“对不起．．．小空。”

我们相拥而泣，为这次单独谈话，划下了最美的句点。

谢谢你，也对不起。谢谢你到最后都愿意祝福我，对不起，我真的欠你太多太多。也许今生还不完，那就请你等到来世，我将会一并偿还。

这一次，我们是最像朋友的时候，也是我们的心，最靠近的时候。

谢谢你，对不起。

六

小空：“一开始的情人，到最后也许会变成朋友，只因为选择逃避面对现实，就必须被迫放手。轩，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勇敢面对自己的真心吧！”

我静静的离开员工走廊，把门半掩着。

没想到最后，我仍然会让小空痛苦，永远无法让他嚐到一丝甜蜜。

“怎么了？你们合好了吗？柴翔空为什么没有出来？”婷姐走上前问我。而梁奕，则背靠着墙壁，双眼闭上沉思。

“呃，我们．．．．．．。”婷姐一问就是个问号，害我有点不知所措。

“快说啊！”婷姐急了。双手按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摇着我，彷佛希望我快点醒过来。

我深呼吸，然后说：“我们．．．正式分手了。”

“什么？你们分手了？”婷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当初，婷姐就是因为小空的缘故才让我到他们店里工作，现在，分手了哪。

梁奕也睁开眼睛，看着我，想确认这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应该说，变成好朋友了。”想起刚刚小空对我说大道理的模样，就觉得特别高兴，至少，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什么？朋友啊？”婷姐眼中又燃起一抹希望。

“是呀！朋友，永远不会再变成情人的朋友。”我笃定的说。想必小空也是这样想吧。

婷姐沉默不语。

“婷姐．．．，你会赶我走吗？”现在我和小空只是朋友，婷姐还会留我吗？

“你在说啥哪？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傻女孩。”婷姐变的很温柔，像极了姐。

“也许一开始我是因为柴翔空那家伙的原因，才留你下来工作，但没想到，你那单纯却又冷漠的态度让店里的客人顿时间增加了不少，添加了许多固定客源，也许你没有发现，你的薪资一直不断的增加呢！”

有这回事吗？通常我都不太注意薪水，领到钱就交给姐她，但姐姐也没跟我说啊？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婷姐笑了。

“你啊！就连自己接待过一百次相同的客人可能还不知道咧！一贯的态度让客人们开始好奇，什么时候你才会出现改变。就这样，我们咖啡厅的生意越来越好啰，即使你态度改变，我想业绩应该也不会差太多才对，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们手边咖啡馆。”

“真的吗？我有那么强吗？”看似喃喃自语，却又像是询问。

婷姐看到我还是这样迷糊，笑了笑，走进员工走廊，把门关上，留下我和梁奕。

梁奕走了过来，才刚被小空点醒的我，不自觉的往身后退了一步。脸上还有些许红晕。

梁奕征了一下，随即笑闹说：“才进去一会儿就变得那么怕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