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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南木铮野心起源 (第2/2页)

难道真的是我们母子如此不堪?

南木铮垂下眼皮,遮住心中的怒火。

宴会结束后,看到文嫔仍旧难受溢泪的右眼,南木铮脑子有些混沌。自己该怎么办才能护得住母亲,保她安康喜乐?

文嫔擦着右眼落下的泪,笑道:“没事儿,正好打进眼睛里了,难受一会儿就过去了。”

南木铮看着母亲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没说话。

文嫔又说:“铮儿!我们其实就是普通人家的侍妾庶子,不该有的念想不要有。”

南木铮惊道:“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文嫔眨着不舒服的眼睛,躲闪道:“为娘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多想。”

往昔,私下里,文嫔也会自称“为娘”之类的普通人家的自称。但今天听着尤其刺耳。

他楠木铮也是龙子龙孙,什么不该有的念想,自己凭什么就不能有?为什么一样都是皇子妃嫔却要差这么多?

南木铮实在是生气,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文嫔的心腹嬷嬷走进来,心疼楠木铮道:“娘娘何必如此强逼裕王?若您执意要他走那条路,势必凶险万分,还不如让他自在一辈子呢。”

文嫔的右眼仍落着泪,斜了那嬷嬷一眼,冷然道:“若像蝼蚁蜉蝣般,苟且偷生,那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早死了的好。今日我故意趁着他大日子侍奉皇后,我不信他看到了没想法。这些年我们母子过得太苦了。如今他终于长大了,一切都有了指望,我定要争口气给宫里的所有人、给文家所有人,给天下人都看看——我们母子也是有气节的,并不是任人踩踏的贱人。”

文嫔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喊出声来,惹得那嬷嬷快速跑去关上了内室的门。

嬷嬷劝着站起来的文嫔坐下,又叹气道:“可娘娘不怕做的太明显了?皇后娘娘一向眼睛里不容沙子,今日是念着咱们裕王殿下的颜面才没说什么,直接走了。否则其他皇子公主的成人宴,她都要坐到最后,今日肯定是对您有了成见。”

文嫔听说了却道:“哦,对啊,她今日早走这事儿,等哪天我也得跟铮儿说一说。”

那嬷嬷苦口婆心道:“娘娘,裕王殿下自小谨小慎微,要不就……”又小声道:“要不就别争那位置了。人人都说那龙座好,奴婢却瞧着可未必。皇上哪儿有明王自在快活?”

文嫔点了点她,笑道:“就你能懂什么?真是志短!明王浑浑噩噩一生,怎好和陛下相比?小心我去告诉皇上。”

那嬷嬷并不怕,捂嘴笑起来,又看到文嫔的眼睛,心疼道:“娘娘这是何苦?白白戳自己眼睛一下。这要是真伤着了可怎么办?……”

主仆俩在内室絮絮叨叨的聊着,全不知楠木铮心里的难过和愤懑。

楠木铮回到自己新建的府邸,认真思索出路,越想越觉得前路暗淡,所有的出口都被封死了。最终,他抬头向天,决定向上,拼他个你死我活轰轰烈烈。成了,为皇,天下臣服在脚下;败了,也算死得痛快,不枉人世之行。

一连半月,他谁都不见,哪儿也不去,在书房构思蓝图。

当时的王司宫,也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刚开始贴身伺候主子。以前主子在宫中时,只能在日间学习或外出时才能跟着。宫里自有嬷嬷伺候。

裕王和他是一起长大的,知道他的勤勉,但绝不是这个样子。王司宫至今都记得,当时他以为裕王不知为何得了失心之症。但他不敢声张,也不敢求医,只能默默地在书房门口站着担心。

之后,裕王殿下的行事变得更加奇怪。不仅开始跟各位皇子公主走动起来,连跟五王爷这样平时看不上的,他也会常常跑去一起听曲吃饭。

不管怎样,裕王变得爱出门了。平日里开始结交些世家或当朝官员的公子们,他并不在意官职或家世。如果非要说出个模式来,就是这些公子家里要么有权要么有势要么就是有钱的。

然而,细究起来,这也不算奇怪吧?裕王殿下是个王爷,结交的好友不就该是这样的人吗?难道要交些平头百姓?

年轻的小王为主子感到高兴。裕王殿下终于不是只有两个玩伴的孩子了,立了府之后变得这样活跃大方起来。这是好事。

王司宫为自己也感到高兴。他运气不错,自己的主子是位王爷,而且是个安分守己的王爷。让那些龙子龙孙争去吧!日后不管谁做了帝王,咱们这样安分守己、不参与党争的王府,不可能有啥灾祸的。王爷这样就很好,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平时结交好友,闲暇时游历山川,自在逍遥,岂不美哉!

自己这差事当的轻松。等王爷成了婚,王妃带来的婢子或从府里的婢女中给自己指一个,或者自己在别的什么地方相中个姑娘,成个家,生几个孩子,孩子再入学,日后参加科举,当个小官,自己陪着王爷一起变老,生死相随。这样的一生还是很不错的。

如今看来,王爷没什么失心之症,幸亏没呈报给宫里,也没自作主张请医师。

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好!

可有一天,王爷去洛府见过二爷和何三小姐之后,去了五王爷府中吃酒。裕王的放纵着实吓了王司宫一跳。主子从不是这样爱胡闹的人。

正疑惑间,执意回裕王府的南木铮躺在床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床顶,嘴中喃喃而语。

小王上前,恭敬地问自己的主子有何吩咐。

南木铮转过头来,对他说:“王大管事,你想不想做大司宫?”

王管事吓得跪下磕头,忙道:“奴才不敢。奴才从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站起来!”

王管事站起来,看到年轻的南木铮赤红着双眼,盯住他,说道:“有何不敢?敢了又怎样?大不了一死罢了。”

王管事这才回味过来,原来殿下不是疑心自己易主求荣,而是……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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