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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事后 (第2/2页)

柳儿心中对今夜的事颇多猜测。但在皇帝陛下亲自抱着何潇儿叫醒她时,她仓惶起床间,却也明白了六七分。

她这才注意到这一整夜都没见到庆天殿的侍婢。她不禁期盼起来:皇上让自己参与这样隐秘之事,应是要将自己收做心腹了吧?

皇帝跨出门的时候发现柳儿,便让她跟着回了寝殿。

柳儿以为皇上还要再睡一会儿,需要自己相伴入睡,想着以后可能成为皇上的心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决心要好好做。

到了地方,柳儿轻柔的声音恭敬响起:“皇上,奴婢去净房洗漱一番再来吧。”

南木铮一摆手,道:“不必。”

柳儿没提净房还不觉得,她一说,南木铮却有了便意,转头去了净室。

柳儿伺候他几年,倒是明白他不似其他主子,这些事能自己做的尽量自己做。起初她也不理解,为何一个生长在皇宫的人会这样自,不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吗?

她不明白,王立春却是知道。这是皇上警醒自己记着少时的苦日子,那时母子俩在深宫中被恶奴欺侮,别说起夜时服侍了,有时候半夜起来像喝口水都要自己倒。

因此长大的那么些年,南木铮对奴仆形成了自己的偏见——就是要多加管束,否则就会翻天,干出恶奴欺主的事来。

当然,王立春和林大倒是个例外。但即便是他们,也从没见过南木铮完整的内心。他似乎总是那么深不可测,明明对谁都是一样和煦的面孔,却谁也看不到他的内心深处。

柳儿让他自去方便,她倒熟门熟路的走到龙床边整理叠起来的床铺。柳儿看着叠的整齐的床铺,又有些困惑。

皇上和郡夫人没有睡在这里吗?若没睡在这里,又去了哪里?若是睡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将被褥叠起来?宫女一看叠起来的被褥不就疑心什么了吗?

她刚拽起被子,高高扬起,展开来,南木铮就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柳儿,然后让她停了下来。

他走到床上坐下,柳儿低眉顺眼地站在床尾不远处。

南木铮开口:“洛行之怎么样?”

柳儿没明白皇上为何有此一问,但一想到洛将军身上结实的肌肉和雄壮的身材。柳儿的脸羞红了。

南木铮看着她的渐渐红起来的脸,眼中慢慢聚起厉光,又问:“比起朕呢?”

柳儿惶恐地不敢抬头,但嘴巴很快回道:“当然是陛下最具雄姿了。”

南木铮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和耳朵,心想:这也是个美人儿。虽比不得潇儿,但那一低头的娇羞,最具风情。

若柳儿不美,也入不得对自己向来要求严格的南木铮的眼,做不得他的暖床婢了。

但此刻柳儿的娇羞却刺痛了皇帝的眼睛。他一把抓过她的纤细的脖子,紧紧的捏着。柳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咯咯的喘不上气。没一会儿,她便软倒了。

南木铮还紧紧的捏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凶残模样,被赶来的王立春撞了个正着。

王立春吓一跳,快走几步进去,心中为柳儿叹了口气。

昨夜让她来的时候就知道,柳儿活不成了。皇帝这么隐秘的事,怎么可能让她知晓?

但他并不为自己担心。这么多年,皇帝总还是信的过他的。

王司宫道:“皇上,怎的脏了您的手?”

南木铮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将柳儿随意摔在地上,淡淡道:“以后别让人碰朕的龙床。”

王司宫马上想起那个暗格和里面的画。看着床上展开来的被子,他心中甚是愧悔。难道皇上是以为柳儿动了那暗格才杀的她吗?

南木铮看到王司宫瞟向龙床的眼神,解释了一句:“潇儿的东西,任谁都不能碰。洛行之是她的,今后这龙床也是她的。”

他本来不想解释,但是又觉得有必要让王司宫知道潇儿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以后王司宫自然会对何潇儿的事多上心些。

“今日无早朝,天色还早。朕再睡一会儿!”

王立春恭敬答是,伺候着南木铮躺下,才拖着柳儿的尸体出去了。而南木铮迅速进入了香甜的美梦中。

王立春将柳儿拖到主门附近,没一会儿伺候的宫女们来了。他将柳儿的尸体交过去,嘱咐了他们不得行差踏错,否则这就是前车之鉴。又交代龙床由他亲自收拾,她们不必动。这才歪在一个小室中,睡了一会儿。

没多会儿,一位侍从推醒他,说是陛下醒了。王立春急忙整理仪容,往那边走。

路上他发现几个哭红眼睛的宫女,问内官此事缘由。原来是这些宫女是柳儿相好的宫女。王立春还在为柳儿的死感到有愧,告诉内官给那些宫女放假,换人来当值,并且将柳儿的尸体快速解决了,更要管好嘴巴。那内官忙不迭点头,依令一一办了。

即使不封锁消息,柳儿这样奴仆的性命,来或去,在这偌大的皇宫也掀不起一点涟漪。如一棵青草钻出泥土,一片花瓣随水而逝,并没有人留意或察觉。

王立春正因为误会柳儿是因自己的过失而死,才在以后很长的岁月里都去照顾她在宫外的家人。他将她父母安置好,更帮衬着教养她一双弟妹。后来将她弟弟安排在都城南城坊门做了一个小吏。而她妹妹则嫁与了王立春。虽不能入王立春的心,却也得他敬重珍视,真如林大所言那般好好待了他妻子。夫妻俩恩爱有加,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而南木铮自然没有留意到被打开过的暗格。折腾了一夜,一回来就睡了。而且王司宫行事严谨,放的十分巧妙,若不是有特别的记号,根本无法看出来。

南木铮睡了一觉,更是神清气爽。醒来后躺在床上,还感受着潇儿余留的体香,心中犹如初长成的少年般盼着见到她。

他喊人进来问了时辰,平时早该醒了。听闻还有几个大臣递了牌子等着与他商议国务。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他想去见见潇儿。他想马上就看到她。心中的雀跃如成群的蝴蝶被关在笼子里振着翅要出来。

南木铮起来洗漱好,摆下早膳等何潇儿。他又想快点见到她,又体谅她昨夜辛苦,只频频问着时辰和他们是否醒了。

王司宫遣退了左右,将昨夜的想法跟他说了,劝谏皇帝不可因美色误国。况且,洛行之于他近乎手足,怎好抢了他的妻子?而且此事世所不容,到时候千夫所指,群臣愤起,刚登机的皇帝担当不了的。

王司宫说的委婉,但南木铮听的明白。

只是有些嘴硬道:“远古唐皇还抢了儿媳却被传为佳话,更有诗人为他们千古传颂呢!”

王立春还要苦口婆心的劝诫。南木铮止住了他,夸赞他:“王司宫忠心可嘉!待会儿吃饭时多注意些吧。”

要注意什么,不必皇帝掰开揉碎给他讲。皇帝若显得过于热情了,王司宫就拦着,至少别让人看着奇怪。若说话不得当,也多提醒着主子。

这才是忠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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