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翟老三为朋友仗义出手 四大金刚合力猎杀棕熊 (第2/2页)
话说林峰送完李万龙到太和村，便和几个弟兄回了矿上，时间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几个人感觉有些饿，停好车想去厨房找点儿吃的。还没等下车，林峰借着车灯看见厨房门半开着，他瞬间意识到是那头棕熊又来了！哥儿几个在车里不敢下车，也不知道怎么办。林峰稍微稳定一下情绪，他决定用喇叭吓跑这家伙。他重新打着车，怕一旦惊了那熊，它会攻击汽车，要随时准备开车跑。还没等他按喇叭，就见那厨房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里面一头巨大的棕熊窜了出来。它没有攻击车辆，而是迅速跑进房后的密林里，很快没了踪影。几个人吓出一身冷汗，互相瞅着对方。沉默了好半天，林峰才回过神儿来说：“我操！太她妈刺激了！我可不吃了，赶紧回屋睡觉。”那俩弟兄也失了魂儿一样跟着回屋了。
第二天，万龙准备上山去找那头棕熊。一早起来，便琢磨着怎么对付这头熊，但他不知道，昨晚熊又光顾了翟老三矿上的厨房。他开始提前做准备工作，先拿出压炮机，把12号空弹壳后屁股上，撞针撞过的铜底火儿，用机器压下来，重新换上新的底火儿，再把黑火药装到铜弹壳将近二分之一处。这个装药量已经是很大了，平时打野猪也就装到三分之一。如果是国产虎头双管儿，是不敢装这么大药量的。万龙一面干活儿，一面给旁边看入神的儿子，讲解着枪械原理和一些注意事项。
装好火药，他又把提前砸好的圆形硬纸壳儿，塞了三四片儿进去，然后用一根圆木棍用力塞紧了。再把一粒玻璃球儿大小的单颗铅丸，放进弹壳。最后，再用两片纸壳儿轻轻压紧。这样，一枚杀伤力巨大的12号独弹就做好了！平时打野兔、野鸡，装的是几十粒比米粒大点的铅丸，那叫鸡砂。打野猪用的是比黄豆大些的猪砂，装七到九粒就可以。如果打三百斤以上的公野猪和熊，就要用到这种独弹。它不像散弹那样容易伤到猎犬，而且，杀伤力超级强悍，再厚的野猪铠甲，再强壮的熊，都无法抗住这种大威力弹药。万龙一共装了10发独弹，他这次要填补自己狩猎生涯的一个空白，就是这头棕熊！
那个年代，虽然也有珍惜动物保护条例，但不禁枪，条例基本流于形式。而且，那时的人们，脑子里没有什么动物保护的概念，东北的大山里，狍子、野猪、黑熊时常见到。它们在民众眼里就是上等的食物，是美味！狍子肉包饺子，味道那是一绝；野猪肉红烧、辣炒都很香；熊掌更是极稀少的美味佳肴，不是谁都吃的到。狍子皮、熊皮、熊胆、熊掌，那更是能换钱的好东西！所以，大家不要觉得那时候的人残忍，那是几百上千年来，人们的生活方式。但如今，早已改变了！
万龙把那支心爱的老毛子猎枪拿出来，全部解体，仔细的清理一遍。最后，重新装好，用细长的毛刷，把枪膛里擦的像镜面一样锃亮，猎枪是没有膛线的。
看父亲一切收拾停当，一直旁边观摩的小光，憋了半天说：“爸，我想跟你上山打熊去！”李万龙看了看他，随即道：“你不怕？这可是棕熊，不是野猪、黑熊。”小光笑道：“想着会有点儿怕，但就是特想去，爸，我跟你打过几次野猪了，也开过很多次枪，还算有点经验，应该没问题。”
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小芸，听到儿子要跟着去，忙跑进来说：“你给我家里待着，你爸这回上山也许要好几天，霍元甲你不看了？加里森敢死队不看了？铁臂阿童木也不看了？尼尔斯骑鹅旅行记也不看了？”小光小声道：“那就不看了呗！以后也许还重播呢！打棕熊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想去！”小芸看着万龙说：“你说句话呀！不能带他去。”万龙望着妻子，笑着吸了一口气，又看看儿子说：“让他跟着吧，这小子愿意跟我去锻炼锻炼，也是好事儿，把那支单管儿给他带上，也做个辅助。”小芸虽然很相信李万龙的打猎水平，也了解这几条猎犬的能力，但这次确实有些危险，她很不情愿地唠叨着，却也没再极力阻拦。
小光激动的跑到房间，把那支国产虎头12号单管儿猎拿了出来。他熟练的撅开枪管儿，闭上一只眼看了看枪膛，然后再合上。又把子弹带挎在腰间，数了数子弹，开心的冲老爸傻笑着。爷俩儿都准备完毕，吃过午饭便带上那四员大将出发了。
到了矿上，林峰给他们爷俩儿找了间单独的小木屋，位置就在厨房斜对面三十米左右，里面被褥、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晚上，翟老三开着吉普车带着金凤儿也到了矿上。几个人吃着饭，针对这头棕熊，制定了两套猎熊计划。
第一套方案：不用猎犬，把狗都关到离这儿较远的木屋里。因为今天是阴历十几，未来几天都是皓月当空，只要不阴天，完全看得清楚。他们爷俩儿就在这个木屋，守株待熊。让老高头弄些碎肉、剩饭什么的，摆在厨房门口外面。一旦它夜里过来偷吃，他们爷俩儿看好时机同时开枪。两杆枪，三发子弹，如果命中要害，完全可以搞定。
第二套方案：如果熊不来偷吃，那就带着狗主动上山找它。这会加大猎犬的危险系数，因为棕熊有着超强的战斗力，有可能伤到猎犬。但李万龙有相当的把握，他会发围攻指令，只要猎犬只是围住熊，不扑上去硬碰硬对攻，等拖到熊没了力气，有短暂的静止，他就有很大把握两枪干掉那家伙。小光的单管儿作为辅助，一旦两枪不能毙命，他可以看时机补枪。
方案制定完，翟老三说道：“万龙，如果上山找熊的话，你可要看好了小光，别让孩子有什么损伤。”金凤儿也是有些担心：“小光，上山的话你要不别去了，让你林叔跟你爸去。”林峰听了，卡巴几下眼睛，尴尬地笑道：“三嫂你真抬举我，我他妈看见那玩意儿腿就软，到时候，估计枪都端不住了！”金凤儿斜楞他一眼说：“完蛋玩意儿，啥也不是！”林峰笑着捏起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了起来！万龙也笑道：“三嫂你放心吧，小光跟我打过两回野猪了，这小子胆量可以，不怯阵，挺稳当。再说，这几条狗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枪没撂到它，四条狗绝对能抵挡一阵子，人不会有危险。”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放心了许多。
一连守了两个晚上，那头棕熊却没有按预想的那样过来偷吃。今天是第三天了，万龙决定，今晚再等不到它，明天就上山开始去找那家伙。到了夜里，爷俩儿全副武装抱着猎枪，从木屋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动静。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万龙刚点上一支烟，小光看着外面，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爸，那头熊来了，吃东西呢！”万龙瞬间掐灭香烟，枪管儿慢慢从观察孔伸了出去。小光也同时从另一个观察孔伸出枪管儿，瞄准着！他的心脏狂跳，想象着如果三枪不中要害，会怎么样？他此时，想着父亲教他的要领：手要稳，尽量正面瞄准熊的前胸偏左一点，那里是它的心脏。如果熊是侧身位，就瞄准它肩膀下方腋窝的位置，也能打到心脏。
万龙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看那棕熊，足有六七百斤，完全就是巨无霸级的大家伙！他打猎以来，遇过最大的黑熊也不过五百斤。此时，这个巨无霸就在前面三十米处，侧身位低头吃着地上的一堆碎肉。他瞄准了心脏部位，同时也跟小光确认了一下。
爷俩儿都已经瞄准就位，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只听旁边工棚的门响了，是领班的小山东出来撒尿。棕熊听到声响，转身看了一眼小山东。万龙俩人都惊了一身冷汗，但都没有动，枪管儿依然随着熊的移动而变化位置。那小子迷迷糊糊刚褪下裤子，同时也看到了熊正加速向他走来……情况万分紧急，小山东已经吓的石化了，两条腿完全无法移动！万龙来不及多想了，就在熊移动的过程中，他果断扣动了扳机……他的枪一响，小光的枪也响了。紧跟着，万龙的第三枪又响了！这三枪，因为熊在快速移动，也确实有些紧张，其中万龙的一枪中了心脏边缘，一枪打在了熊的右肩胛上。小光那枪只是打在熊的腹部。这巨无霸瞬间被惊到了，它腹部和心脏边缘那两枪，没有造成太大伤害，但万龙肩胛这枪，却直接打碎了它的肩胛骨。那家伙忍着剧烈的疼痛，扭头一瘸一拐向山林跑去……
万龙快速上了第二轮子弹，带着小光惊魂未定的走出小木屋，赶紧跑到小山东那里查看情况。只见那小子还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爷俩儿，手里还提着半截儿裤子……
翟老三两口子和林峰，还有工人们都被枪声惊醒了，大伙儿跑出来看到这场景，都问是不是那头熊来了。听了万龙的讲述，人们都长嘘了一口气，庆幸小山东福大命大！三哥更是夸万龙爷俩儿临危不乱。只有三嫂，数落着小山东：“你小子早不尿晚不尿，就等人家瞄准了要开枪的时候，你开门出来了。亏得万龙枪法准，这要是没打中的话，你这小命儿就交代了！”小山东被金凤儿数落的回过神来，提着裤子一脸蒙圈的说：“我也不知道外面啥情况，我就出来撒泡尿，你说三嫂我有多背呀？吓死我了！”万龙对三哥说：“这熊伤的不轻，估计不会跑太远，明天一早我就带狗上山找它，三哥，你跟大伙都回去睡吧！”翟老三让他明天注意安全，便带着金凤儿回屋睡了。
爷俩儿回到木屋里，小光问：“爸，你说这熊还能活吗？”万龙回道：“他肚子和胸腔那两枪，都不致命，我估计它没受到重伤，只是肩胛碎了，行动不便，明天一定要小心。”小光又问：“那沙力海跟卢卡它们如果跟它打起来，会吃亏吗？”万龙笑着说：“别看它受伤了，它的攻击力还会很可怕，我不会让沙力海强攻，我会给指令让它带着那三个围住熊，找机会用枪解决它。”小光听了老爸的话似乎放下了心。
一夜无话。清早天刚亮，万龙跟小光就带上四大金刚进山了。走了好一会儿，露水完全打湿了他们的裤子，四条猎犬也是浑身湿漉漉的。迪拉在前面竭尽全力的搜寻着熊的踪迹，妞子也跟着一起搜寻，但露水太大，严重影响了狗的嗅觉。沙力海和卢卡，紧紧守在父子俩身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因为对手太过强大，李万龙丝毫不敢松懈，他也仔细观察着周边。
太阳逐渐升了起来，视线也好了许多，万龙的直觉却告诉他，熊就快出现了！突然，妞子在一棵树下，拼命地嗅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哼声。万龙走过去一看，竟是一滩血迹，应该是熊在这停留过。他立刻告诉小光，随时观察周围。妞子顺着血迹和气味，一路向东追过去。万龙也激动的加快了步伐。又走了大概二里地出去，就听见前方妞子和迪拉同时在吼叫，报告出方位。卢卡立马冲了出去，直奔声音传来的方向。父子俩加快脚步跟在沙力海的身后。前方三条猎犬的咆哮声已经很近了，万龙赶紧对沙力海发出指令，让它过去带队围困棕熊。沙力海得令后，疾驰而去。
待到两父子赶到位置，离战圈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时，透过树丛，只见前面一小块空地，沙力海正领队合围那头带伤的巨兽。四条猎犬只围不攻，转着圈骚扰棕熊，消耗它的体能。这家伙真是强悍，它瘸着一条前腿，左冲右突，大幅度的动作，让三处伤口又开始流血。李万龙告诉儿子：“这种情况，熊已经是伤的不轻，但依然对狗还有很大的威胁。一会儿，我会找机会开枪放倒它。”正说话间，迪拉逗引熊向它扑过来，然后向左侧横着闪避的时候，居然撞到一颗小树上。就这瞬间的失误，熊已然到了它跟前，一口便咬住迪拉的后大腿，甩起脑袋。这种情况下，只要再甩几下，迪拉的后腿便废了。沙力海见到迪拉被熊逮住，立刻飞扑过去，也咬住熊的后腿，发力撕咬。那家伙后腿吃了疼，赶紧松口回头扑奔沙力海，沙力海瞬间松开口横跃出去，躲开了熊的攻击。
迪拉赶紧趁机起身逃到一旁，后腿稍微有些跛了。它踮着脚依然没有退却，还在配合着团队，虽然只是咆哮助威。
万龙一直在寻找时机开枪，但这熊体力真是无穷无尽，挨了三枪，居然还能支撑着不断冲撞包围圈。半个小时过去了，丝毫不见它有体力衰竭的迹象。它的快速移动让万龙无法瞄准，只能等，等它行动变的迟缓。小光看着眼前战况，紧张的攥起拳头，心跳也在加速。突然，卢卡不知为什么，居然不按战术围困，冲过去一口咬住了熊鼻子，像对付野猪那样拼命下压身体。它忘了这是一头乌苏里棕熊，它那点体重在熊的眼里无异于一只猫……只见棕熊完全被激怒，它咆哮着甩起脑袋，把160斤的卢卡抡起来摔在地上。没等卢卡起身，它已经一掌拍在卢卡的身上，并死死按住它。卢卡拼命挣扎，却难逃熊掌。沙力海和妞子见阵型被打乱，只有冲过去硬拼了！沙力海直接扑向熊头，咬住它的鼻梁骨，用最大的咬合力把四颗利齿锁死进去。熊瞬间感到剧痛，他无法忍受沙力海的强大咬合力，赶紧故技重施甩起脑袋。但沙力海不是卢卡能比的，它即便被熊甩的飞起来，依旧死死咬住熊的鼻梁骨。逼的那家伙不得不放开卢卡，用一对前掌上弯刀般的利爪，抱住沙力海，撕扯着它的身体。卢卡趁机起身反口叼住一只熊掌，拼尽全力控制住它，使熊无法撕扯沙力海。妞子此时也冲过来咬住另一只熊掌，极力控制它，让它彻底放开了沙力海。这三大战神，终于合力控制住这头强弩之末的巨兽！
熊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出血水，它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出现头晕、无力的状态，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挥动双臂反击了。迪拉看到这局势，它跛着后腿跑过去，一口咬住熊的耳朵，帮着沙力海压制熊的头部。
眼看胜利在望，这熊突然拼尽全力，挥起那只没有伤的前掌，把卢卡甩开，顺势在沙力海身上又是一爪。虽然已经没了力道，但依然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卢卡迅速又冲上去咬住它前掌，这一次，熊真的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它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绝望的趴在地上，任凭四只猎犬撕咬。
李万龙和小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走过去用枪顶着熊的天灵盖，结束了这头巨无霸的生命！
一场旷世难逢的熊犬大战，结束了！万龙仔细查看每一只猎犬的伤势。沙力海伤势最重，它为了救卢卡，后半程全力主攻棕熊，控制了熊嘴，使它无法张口，这等于直接闭了熊的主战武器。它身上被那巨熊用利爪，撕开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卢卡，几乎没看到什么外伤，但它似乎走路不敢用力，万龙判断是被熊拍伤了肋骨，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迪拉则是后腿被咬伤，肌肉被熊牙贯穿了，两边透了气。对于狗而言，这种伤十天八天便无大碍。只有妞子，没受任何损伤。因为最后肉搏阶段，妞子控制的是熊那条受伤前腿，基本没有什么威胁。
万龙带着小光，给猎犬逐一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决定先返回矿上，让二把头林峰带人来处理这头熊。
一回到矿上，翟老三、金凤儿、林峰、伙房老高头，几个人看到沙力海跟迪拉缠着纱布，担心的赶紧寻问战况。李万龙详细的讲了所有细节，只听的这几个人瞠目结舌。翟老三听到紧张处，嘴里不自觉的念叨：我操！哎呦我操！真他妈猛……这狗！最后万龙讲完了，老高头长舒一口气说：“嘿！这家伙，六七百斤，这肉够大伙儿吃上三五天了！老三你赶紧派十来个人，我和小林子带他们去把熊卸了，熊皮不能毁了，赶紧地，去晚了别让人家弄走了！”翟老三回过神来，忙让林峰去喊人，带了家伙随万龙进山了。
小光心疼的蹲在地上，抚摸着沙力海和迪拉的伤口处，眼里泛着泪珠儿！金凤儿一看，赶紧哄他开心，拿出一堆棒骨、碎肉，犒劳这四大金刚。看到爱犬都在大快朵颐，小孩子难受一会儿很快便过去了！
万龙他们一行人带着熊皮、熊肉回到矿上已是下午四点多了。翟老三跑过来，看着这一大堆战利品，乐的合不拢嘴，笑着说：“万龙你这可立了大功，熊皮熊掌最值钱，你都拿走换钱，肉就留下大伙儿吃了。”万龙说：“三哥你矿上请客送礼熊掌用得着，我就拿一个回去自己吃，剩下你留着。熊皮我留下，熟好了挂墙上，留个纪念。我李双响打它用了四枪，这家伙把我这外号给破了，以后不用了！”翟老三哈哈大笑说：“我兄弟就是爽快，行，就这么办了！不过，你这外号也不算破了，这么大个棕熊，谁来也不敢保证两枪撂倒，再说，那天小山东不捣乱，两枪也许就结束了。”众人都点头认可，李万龙便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儿，面子算是没丢。
万龙带着儿子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小芸见爷俩儿在外四五天，脏的不行。赶紧烧了热水，让他们去西屋用大盆洗个澡。她把万龙拿回来的熊掌、熊皮、熊肉都拾掇出来，放进了地窖，那里面十分阴凉，保存食物不容易坏。小光换上衣服，跟母亲眉飞色舞的讲起了打熊的过程，把小芸听的也是心情跌宕起伏，紧张的不行。看到儿子在那说的口沫横飞，媳妇儿听的心潮澎湃，万龙笑着说：“小光，别白话了，快让你妈做饭去，饿了！”小芸这才想起他们还没吃饭呢，赶紧起身对小光道：“儿子，妈先给你们做饭，一会再听你讲”。她转身去准备饭菜了。
一晃过了二十几天，已到了八月初。沙力海和迪拉的伤已完全好了，只是沙力海的伤口毛还没长齐，看着那几道疤痕，就知道它是个狠角色。菜园子里的茄子、辣椒、黄瓜、豆角……都早已成熟，万龙一家人根本吃不完。中午吃完饭，小芸便让小光摘了一篮子菜，给六爷送过去。小光送完了菜，回家时路过一片苞米地。他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见那玉米已经完全成熟，馋的他走进地里掰了七八个，装进篮子。正要往家走，迎面刘老四走了过来，笑着问小光：“小兔崽子，知道这是谁家的吗？进去你就掰，也不问问。”小光咧着嘴笑道：“四爷，是你家的？我妈想吃苞米，俺家今年没种，给她掰几个回家吃。”明明是自己馋苞米了，却说是他妈想吃，这小子很是狡猾。四爷笑道：“拿去吃吧，告诉你妈，啥时候想吃你就来掰，有的是。”小光谢了四爷开心的回家了。
一进院子，万龙和小芸正要去连队小卖部打麻将，迪拉和妞子跟在二人身后。见小光提着一篮子苞米，小芸忙问哪来的。小光也没多解释，就说是刘四爷给的。小芸没再多问，跟万龙走出院子，又回头对小光说：“儿子，下午没事写暑假作业吧！这都放假一个月了。我跟你爸去打会麻将，有事儿去小卖部儿找我们。”小光应了一声，便回屋了。
想想九月一号开学，暑假作业还一道题没写呢！小光硬着头皮拿出作业本儿，咬着钢笔帽儿开始憋宝！刚憋了半篇儿作业，就听院子大门外，几个小伙伴儿在喊他。这小子立刻收了作业，跑到院子里开了大门儿，让他们进来。大鹏、李威、二驴子，这几个都是本村小光的小学同学，光腚娃娃一块长大的。几个人，看着围过来的沙力海和卢卡，吓的紧紧拽着小光。沙力海跟卢卡对人没有太大攻击性，尤其对孩子，只是用气势稍微警告一下，便转身趴到院墙下去乘凉了。小光领着他们进了屋里，正好把那几个玉米煮了，边吃边吹牛。这几个半大小子，吹嘘着自己听过、见过的奇闻异事，黑道见闻。尤其是大鹏，说起哪个学校谁谁谁，打架有多牛x；哪个社会大哥最厉害，曾经砍过谁谁谁，说的是激情四射，唾沫星子乱飞，就跟他亲眼见过一样！但对于自己被几个人围殴的事儿，是绝口不提的。小光自然也拿自己打断徐江胳膊的事，吹嘘了半天，引的那小哥儿几个，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毕竟在他们眼里，小光在嘉宁一中上学，见过大世面，知道的也多。
那个时代的男孩子，大多是这样过来的，从小便经历许多心里压迫甚至磨难。他们对于霸凌这个词没有概念，很多性格软弱的孩子，即便受了欺负，也觉得天经地义。欺负人的，很少会有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