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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宋根白的邀请 (第2/2页)

当然这些都是李春讲给他听的,他只是觉得这里面有李春添油加醋的成分而已,却并不知道黄门跟西蒙根本就没碰过头,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恩怨,这整件事中只有李春在里面借着他的名号,做了一次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好在他并不清楚真实情况,否则他绝对会被李春气吐了血不可。

按张鲁一的逻辑,巫皋簋目前就应该已经在黄门的祠堂里供着了。现在程紫琪拿出照片来,不知道这华教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他决定看看情势再说。

程紫琪原本以为手里有张王牌足可以引诱张鲁一就范,可偏偏到了张鲁一这里就成了废牌一张,一时间也失了主张。定定地看了张鲁一一会儿,然后对着张鲁一摆了摆手:“张大公子,你等一会儿。”然后退到墙角打起电话。

张鲁一看着程紫琪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自认自己是文化人,有一定的涵养,尽量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但是很快张鲁一就真的笑不出来了。程紫琪挂了电话,神情逐渐冷峻,转头瞟了张鲁一一眼,让他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虽然当程紫琪转身过来的似乎已经换了一副笑脸,但张鲁一心里早已有些怯了,张鲁一倒也不是怕了,只是对付女人,他总是缺乏些办法。

程紫琪从腰间抽出一根长绳,在手里晃了晃,微笑着说:“张大公子,华叔的碧螺春已经给您沏得了,您看您是自己走着去呢,还是我用这东西把您套着去。”

张鲁一怔怔地瞅着程紫琪手里的绳子,立时后悔将姬道玄留给李春,那家伙可不懂怜香惜玉,也不会像自己一样对女人下不了手,眼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面对这丫头的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走吧。”

北京城早晨的春风十分和煦,太阳也似乎温柔得很,照得人暖洋洋的犯困。闲来无事,吃过早饭,李春端着他乌黑泛光的紫砂茶壶蹲在街对面包子铺门口看俩老头下象棋,时不时地还吆喝着给人支招,骂人臭棋。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偏巧李春就不是个君子,最多算是个混子。

现如今小闲居有小四张罗着,姬道玄昨天就开始闭关,就他李春是个闲人,到处瞎晃悠,倒也暗合了小闲居的名字。原本生意对手的春意楼也早已换了主人,叶老板自打从医院回来就直接将铺面盘给了别人回了老家,倒是于大脑袋还依旧春意楼做他的保安队长,不过经过上次的事,于大旺明显怂了,在街上碰到李春都是绕着走。就算避不过,也是点头哈腰地给李春让道。没了老对头,李春反而觉得无趣得很,只是他也不好厮混夜店之类的生活,只好混在这群老头堆里。

包子铺的掌柜在包子铺门口支了火炉烧着的水开了,水盛得太满,水沸腾后溢出壶口浇落在火炉沿,发出嗤嗤的尖叫声,壶嘴拼命喷着炙热的水汽,呼呼地咆哮。这声音让李春很不舒服,突然就觉得胸闷气急,脑子里就会浮现季疯子奔进溶洞消失在一团猛烈喷射的水蒸气当中的场景,还莫名其妙地还引申出季疯子在滚烫的蒸汽中挣扎皮肉逐渐融化的惨烈景象。李春皱了皱眉,飞速起身将水壶从炉火上端下来,这才心里平复了些。李春从勐腊回来就一直忌讳听到这声音,所以家里烧水都是小四代劳,自己则是远远地躲开。想是因为鬼王点兵落下的病根,什么时候去找岩香瞧瞧,弄几副傣药吃吃,李春想。

包子铺掌柜出来瞧见李春帮着将水壶端下,也是连胜道谢。只是李春早已坏了兴致,狠狠地瞪了掌柜的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倒弄得掌柜的莫名其妙一脸懵。

李春刚走到小闲居门口,却见小四立在门口,看到李春便上前轻声招呼着,说是店里来了客人,指名要见他。李春倒也没什么惊奇,毕竟在古玩买卖行里,他李春总算有些小名声,要见他的人多了去了。于是李春点点头,小四帮着挑了门帘,他随即跨进门槛。

进去就瞅见八仙桌左边的黄花梨玫瑰椅坐着一个人,这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满脸褶子,看来是经常日晒雨淋的模样。年纪大约四十出头,身上穿着一套极不合身的灰布西服,面料看上去就很廉价,且是皱皱巴巴。看到李春过来,这人也是起身咧开嘴笑着欠身,露出两排不整齐的大黄牙,这副尊容完全就是个流浪汉。李春看着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谁。但他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是真人不露相,就像现如今广东大佬,人字拖大裤衩,银行里却趁着几个亿。于是他也客气地寒暄了几声,绕到右边的玫瑰椅坐下,随即询问客人的来由。

“李先生,俺们见过,俺是宋根白,是华叔让俺来找恁李先生的。”宋根白一口河南腔。

宋根白,怪不得眼熟,李春听到这名字瞬间火气。这个人不就是和黄四喜一起绑架师父张卫东的小贼么,在延庆就被李春抽过,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来见他。真他妈忒不要脸了,李春手掌猛拍一下桌子腾地站起身,手指着门外吼道:“滚蛋。”

宋根白显然被李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李春发火的缘由,陪着笑脸解释道:“李先生,俺就是个腌臜浑人,不识好歹,得罪过恁和恁师父。李先生也是大人大量,就把俺当个屁放了。”

李春斜眼看着宋根白:“你李爷腚里可容不下你这么大个的屁,就告诉你老子不喜欢你,你给老子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

宋根白也不气馁,继续陪着笑:“李先生,咱就是个跑腿传话嘞,面子小不值当恁大人喜欢。只是咱们华叔就是欢喜恁,就想请李先生去拉拉呱。”

李春别过脸不再理他,叫小四把桌上的茶碗收拾了,起身就要走。这明显就是下了逐客令,宋根白不是傻瓜自然看得明白,紧走几步挡住李春的去路,迅速取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李先生,慢走,恁先瞧了这个再说,中不中?”

李春伸手准备推开宋根白的手,无意间瞥见照片上那只巫皋簋,心里一忽悠,随即停下脚步。“宋根白,你拿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李先生,咱们华叔最近得了这个宝贝疙瘩,想让先生过去帮忙掌掌眼。”

李春有些诧异,这巫皋簋不是应该被黄门的人赎走了吗,怎么又到了华教授手里,难不成黄门的人被人半道劫了?李春心里想着,脸上却依旧淡定:“你算个什么东西,李爷是你们可以随便使唤的吗?”

“李先生放心,俺们华叔做事不会不上道咧。”宋根白微笑着,弯腰将身边的一个破藤箱提起放到桌上,打开,里面全是整叠崭新的百元大钞。“只要李先生答应帮忙,华叔说了这些就是李先生咧车马费。”

李春初步估计这箱子里起码三十万。李春信奉的是“钱是王八蛋,不赚白不赚”,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会嫌钱烫手,但起码李春不会。古玩行来钱也不容易,大多都是三年做一单,一单吃三年,偶尔走眼,东西臭在手里,也是血亏。所以参与鉴宝这种无本的买卖,反而来钱容易稳妥。看着这些钱,李春有些心动,只是华教授那里明显是个盗墓团伙,他必须充分评估这笔买卖的安全系数,于是沉吟了一会儿。

宋根白看着有机会,于是赶紧添了把火:“李先生,恁心里莫要慌,华叔就是找恁帮忙鉴个宝,其他没要先生做啥咧。”

“嗯,华教授现在在哪里?”李春摸着下巴,瞅着这箱钱。

宋根白说了地方,却是张鲁一待着的那个三线小城。这让李春有些开心,很久没见张鲁一了,这些日子太无聊,这一路既能找张鲁一玩玩,顺便还赚些钱,何乐不为。于是,还没等宋根白说完,便挥手道:“你先在外面候着,我准备一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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