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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把酒言欢 (第2/2页)

左边骑马持刀之人怒道:“你这厮找死。”

铁孤行一摆手,说道:“二当家不得无礼!”

铁孤行翻身下马,一抱拳,说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今日路过贵地,还请朋友多多照顾。”

就在这时,马车内帘布掀开,帘布后是一白面银须,雍容华贵的老者,那老者不耐烦的说道:“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走便是。”

花溅泪冷哼一声,说道:“马车留下,饶你等性命。”

二当家早已不耐,他翻身下马,“苍啷”一声拔出宝刀,说道:“再不滚开,休怪我刀下无情。”

花溅泪冷冷道:“放马过来吧。”

二当家大喝一声,刀一扬,便向花溅泪冲去。

刚至跟前,但见青光闪过,花溅泪回剑入鞘。二当家呆立当场,随即倒地不起。

数十名弟子见状,一拥而上。花溅泪身形一晃,只听“叮当”,“苍啷”,“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数十人的兵器纷纷掉落在地。

数十人“哎呦”,“啊呀”,“妈呀”哭天喊地的惨叫。原来他们握兵器的手,都已齐腕而断。

车上的老者吓的脸色苍白,下车慌忙逃去。

铁孤行“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额头冷汗直流,握住银枪的手不住发抖。

只听花溅泪道:“你来驾车,到了我要去的地方,就随你去。”

花溅泪上了马车,将无用之物弃之路上,只留几箱金银。

铁孤行哪敢懈怠,只好驾车而行,行得数里,突见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花溅泪在马车之中问道:“为何停车?”

“大侠,”铁孤行道:“有人拦了去路。”

花溅泪撩开门帘,只见一女子站在路中间。那女子二十岁左右,身着朴素,简陋的衣服丝毫掩饰不住她如兰似芷的气质。一头靓丽的淡墨色青丝在风中微微飞舞,只用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子稍稍挽起几缕秀发。薄如蝉翼的纱袖之下,露出一只纤纤素手,柔荑般的光洁美丽,冰雪肌肤,柔若无骨。一张俏丽的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妩媚动人,精致又显清丽脱俗。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峨眉如一弯细细的月亮,齿如瓠犀,目若秋波流转,双瞳剪水,婉如清扬,千万种思绪藏于其间,明亮动人。细小的洁白琼鼻下,粉嫩可爱的樱唇好似一朵美丽的花儿,娇艳欲滴。当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好似天仙下凡,娇美无匹,令人不可逼视。

那女子见花溅泪撩开门帘,跑将过来,说道:“求求公子救救我爷爷吧。”

花溅泪冷冷说道:“想救你爷爷,你该去找郎中,找我作甚?”

铁孤行道:“大侠不知,这里方圆二十里没有人烟,却上哪里去找郎中?”

花溅泪听那女子一直苦苦哀求,只好说道:“你上车吧。”

那女子上了马车,说道:“小女子罗玉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铁孤行驾着马车,经罗玉赏指路,左拐右拐,越行越是偏僻。

花溅泪心里起疑:莫非她有什么阴谋?

转念又想:我花溅泪怕过谁来?何况她一个弱女子,能奈我何?

铁孤行一边驾车,一边问道:“老朽眼拙,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花溅泪,”花溅泪冷冷说道:“你若要复仇,尽管找我就是。”

铁孤行一听花溅泪三个字,浑身打了个激灵,随即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原来是剑神,栽在你手里,我也不冤。”

就在这时,罗玉赏玉手一指,说道:“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花溅泪三人下了马车,看到两间破旧不堪的茅屋。

罗玉赏将花溅泪引进茅屋,花溅泪环视四周。茅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两张桌椅,两个床铺,一个布挡。床铺上躺一老者。看起来年愈七旬,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已经黯淡无光。

花溅泪摸他脉相,已是跳动甚微。

那老者道:“不行了,人终究要死的。”

花溅泪看了看罗玉赏,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令公大限已到,非药石所能医治。”

罗玉赏一听,趴在那老者跟前大哭起来。

那老者说道:“这位公子请过来。”

花溅泪走将过去,那老者突然握住了花溅泪的右手。一脸哀求的说道:“请公子答应老朽一个不情之请。”

罗玉赏见状,停止哭泣。

花溅泪见他将死之人,仍苦苦哀求,心下不忍:“前辈有什么遗愿,晚辈尽力而为就是。”

那老者手往下指,说道:“床下,床下……”

罗玉赏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箱。那木箱宽三尺,高也三尺。

罗玉赏问道:“爷爷要打开吗?”

老者使劲点了点头。

花溅泪退后一步,有所防备。心想:莫非箱子里面是什么厉害的暗器?

罗玉赏打开木箱,只见里面是一摞摞书册。

罗玉赏道:“公子莫怕,小女子绝无害你之心。”

花溅泪走近一看,拿起一本书册,封面上写有“水浒传”三个大字。

花溅泪问道:“这是武功秘籍吗?”

“不是,”那老者道:“那是老朽的师友施耐庵的大作。至于其它,都是老朽搬文弄墨。”

花溅泪逐一看去。见有《三国志通俗演义》、《隋唐两朝志传》、《残唐五代史演义》、《三遂平妖传》、《粉妆楼》等书。

那老者道:“这是老朽的毕生心血,希望公子能让这些书流传后世。”

“好,”花溅泪道:“我答应你。”

那老者道:“还有,老朽就将玉儿托付给公子了。”

“不可,”花溅泪道:“我已有家室。”

老者咳嗽一声,说道:“男人三妻四妾,人之常情,玉儿也不会介意。”

花溅泪道:“我一生只娶一人,前辈不必多言。”

老者看了看花溅泪,说道:“你是嫌玉儿的模样配不上公子吗?”

罗玉赏又羞又愧,竟向墙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花溅泪一把拉住了罗玉赏。

罗玉赏娇愧难当:“公子瞧不上我,为何还要救我。反正爷爷一死,我也不想活了。”

老者看着花溅泪,央求道:“求公子答应老朽,照顾好玉儿。”

花溅泪看着老者乞求之意,溢于言表。不禁想起了父亲。当年父亲让自己逃命时,亦是这个表情。到现在,也时不时的会梦见此情景。

花溅泪动了恻隐之心,当下说道:“好,我答应你。”

老者心愿已了,甚是欣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喜极而去。

罗玉赏知道爷爷已逝,放声大哭。花溅泪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站在一旁。

过了许久,罗玉赏不再哭泣,抬头问道:“公子能帮我葬了爷爷吗?”

花溅泪点了点头。他将老者尸体背出了茅屋,却见门外只剩一辆马车。四匹马少了一匹,铁孤行已不知去向。看来是自行骑马偷偷去了。

花溅泪问道:“令公葬在哪里?”

罗玉赏道:“就这里吧,爷爷在这里住很长时间了,早习惯这里的一切。”

花溅泪葬了老者,待要立碑,却不知老者姓名。当下问道:“还不知令公尊姓大名?”

罗玉赏道:“罗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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