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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弄丢了一个朋友,失去了一个朋友 (第2/2页)

“帝熵。”黄帝开口,声音中带着万千走兽的怒吼。

“炎黄。”身后的神灵也道出了对方的名字,声音如同万千飞鸟的啼鸣。

“帝熵?那是神灵的名字?”我心中揣测,双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也是,在这种层次的会面之中,我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曾是我的信徒。”帝熵继续说道。

“母亲,你背叛了我们。”炎帝开口,声音悲怆,仿佛悲风呼啸掠过森林。

“我从未背叛过我的孩子们,我只是不愿你们离我而去。”帝熵回答道,声音婉转斗折。

“那些生活在华夏大地上的子嗣们,他们也是我们的孩子,您若是执意夺取他们生存的土地,就请放弃我们对您的信仰。”黄帝继续说着,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在进入我的耳朵。

帝熵的八颗瞳孔此刻就在我的身后,洞穿我那单薄的身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两尊神相,在帝熵面前,炎帝与黄帝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

“我在宇宙中挥洒羽毛,每一束毛发,都是我的子嗣。”帝熵娓娓道来,“你们不过是万千微尘中的一粟,但是,我平等地爱着每一个孩子。”

“您的爱我感受到了。”黄帝向前迈了一步,说道,“但是,在我们创造文明的四个历程中,每一次,都是由您降下了终结。您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

“我平等的爱着每一个孩子。”

炎帝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悲痛。

“我们长大了,母亲,您为什么不肯将决定权,交给人类自己?”

帝熵沉默良久。

“信徒。”

她在叫我,我转过身,再一次面对着那恢宏的景象。

“人类的命运,我已经交给人类自己。”

听到这句话,炎帝与黄帝脸上均露出的惊讶的神情。

“您此次并不是来降下惩戒的吗?”

“并不是,我的孩子。”帝熵摇了摇头颅,掀起一阵风,“我已经累了,孩子们,没有力气掀起风暴了,我把一切,托付给我的信徒。”

帝熵在说我。

炎黄的目光也转移到我的身上。

同时被宇宙的神灵和华夏的始祖注视着,我感到受宠若惊,以至于手脚发抖。

“我想,这是你们可以接受的方式吧。”帝熵说道,语气也稍显悲伤。

“是的,母亲。”炎帝说道,“将权力赋予人类,实在是很公平的方法。”

炎黄恭敬地俯身行礼,散落在地上的石片重新附着在他们的身上。

黑暗消退,帝熵的压迫感从身后消失,场景也渐渐显现,眼前再一次亮了起来,让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

我真的能这么轻松吗?就当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个插曲,然后正常的生活?

那原始人站起身来,将骨笛交还给我。

我看着手里那小小的人造物品,很沉,中空的骨笛,不知为何,变得沉重无比。

等到那一天真的来临,我该怎么做?

“我不会,我不会吹响骨笛的。”我摇了摇头,在心中默念道:“我用不着它的,用不着……”

“喂。”老程拍了拍我,将我从无尽的幻想中拉了回来,“放松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

危害还在持续,我们只能坐在一起,在“炎黄”的保护下,暂且在E区避难。

不知道这场危害还要持续多久,只希望上面别出上面大事。

终于,我忍不住问道:“师父,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有头绪吗?”

老程点了点头,说道:“刚才听他说的,那个项目叫‘砚池’,对吧。”

我点了点头,换了个姿势,看着他。

“刚才那些怪物,就是砚池的衍生物。破坏力极大。”

“砚池是个什么东西?”我追问道,“是我想的那种……就是景区常见的黑色的池水吗?”

“就是个比喻,但你硬要说的话,那确实是一滩黑色的池水。”

“哦?”

“但是,那池子,无限深。”

“无限?”

“应该吧,至少以人类目前的能力,是到不了它的底部的。”

“可……”我又有些摸不清头脑,“那这池水为什么会出现在基地里面?”

老程双手合拢,做出个翻开的动作,说道:“你就把它想象成一个哆啦A梦的任意门,门的那一边联通了一个无限深的深渊,能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E区干瞪眼地等了很久,约有三个小时。

直到广播传来:“危害解除,请基地全体人员有序回归岗位,做好善后工作。危害解除……”

“走吧。”老程直起身来来伸了个懒腰,“结束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脚有点发麻,于是在地上跺了跺。

“唉,走吧。”

人们从升降机一批又一批地回到上层,升降机往上走,我心中放松了不少。

走出升降机之后,老程说得一句话,却让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想了想没跟你说。”

“嗯?”我看过去,“怎么了?”

“刚才的危害事件处理,是盲网负责的。”

“黄冠也在?”

老程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我只是想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太敏感,咱们这行,总要经历这些事情的。”

我脑子里面空白一片,我现在很想找到黄冠,但我没办法,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我看向宋以沐办公室的方向,她的房门仍旧紧闭着,整个A1的办公室门都自动敞开了,如果宋以沐的办公室门紧闭,那要不是她早回来了。

要不就是……

“师父,咱们是第一批上来的吧。”

“是啊。”

“我没看到师姐。”

我指了指她的办公室。

老程看了过去,眼神瞬间一变,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失了魂一样往升降机的方向跑去。

“师父!”

我叫不住他,跟在他身后跑着。

他一路来到了A5.

他用磁卡刷开了一道沉重隔离门。

扑面而来一团呛鼻的灰尘。

灰尘散去。

宋以沐躺在地上,左手拿着刀,右手手腕被割开。

血液在她身下汇聚成一滩。

她死了。

我在三个小时里面,弄丢了一个朋友、失去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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