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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字架 (第2/2页)

我该怎么办?这个突然冒出的犹如一道世界有名的“数学证明难题”一样的问题,深深地萦绕在我的脑海,我不知道当下的自己,该去何方,又来自于何处,或此时的时空坐标又是多少?

[喂……喂……玉米]电话那头苹急促的声音,把我拎回到当下“清醒”的世界,仿佛把我从“自我建造的陌生四维时空迷宫”,生生地“拽回到”熟悉的三维空间。

[嗯……]我此刻才发现,我紧攥着话筒的双手在突然夏风吹拂之下,在微微颤抖,仿佛此刻夏日树上的鸣蝉振动的翅膀一样振颤。

[我……我早该告诉你的……我……]苹再次低声的啜泣起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事……我知道……你有你的……]是委屈?苦衷?无奈?还是什么?我不知该用怎样的一个词去阻止苹对自己的自责,终究我还是没选择那其中之一的任何一个词,只剩下无言。

电话两端接下来的是沉默,仿佛心照不宣的都在等对方平复情绪,又突然有一瞬间都觉得彼此很遥远,只有彼此偶尔的“叹息”与呼吸声”在证明“电话”两端的我们还在线。

[苹,没关系,你……实习完……就回去吧……]我打破了良久的沉默,说完后,再次深呼吸了一次,以一除此刻的“阴霾情绪”。

[为……为什么……那我……我们……呢?]苹在那头有气无力的问。

[你又不是消失了……我可以去找你……到时候我……]我回答。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苹打断了我的语,语气中仿佛满充满点满新希望的力量,我亦同样深深受到“感染”。

[那你就不要犹豫了……你看下你刚才哭成那样,吓倒我了……你现在一定成了一只小花猫了……]我说完后,轻声一笑。

[你才小花猫呢……那还不都怪你……]

苹的语气终有缓和了下来,还仿佛“破涕而笑”地不好意思的在末尾笑了一声。

[我下午回虔城……]我说。

[嗯,那我等你。]

一句我的[我去找你],与苹的一句[我等你],仿佛成了我们后来各自回到故乡的两岸,隔在两岸之间的时光之河,我们至从苹实习完回去后,一直到现在,还隔着我们,这是我们当时都没有从这两句话中悟到的反面“暗示”,或者叫反面“线索”,因为它们就像一道符咒,永远地分开了我们。

那天下午,我就返回了虔城,再次“重逢”,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苹已被家里安排好了一切,一到实习期满,就回定县工作,这对于一位女生来说,也许不是最好的“安排”,但却是最安排的归宿,或许我的那句[我去看你]反而显的有点苍白无力,尽管当我说它时我确实打算一有时间,就坐上长途列车,奔向她所在的地方。

最后的时光,总是好像过的很快,在我在虔城与各个县之间来回中加速流逝。每一次的重逢,都仿佛“生离死别”,又仿佛是无法再重复与逆转的“人生戏剧情节”。

我想过多少次与苹永远分开的情景,也在脑海预演过多少种再见的方式,但却没有想到的是,苹回去的那天,我再次没有在她的身边,这成了我们永远的“缺憾”——我们之间也许没有好聚,也同样没有“好散”。

那是两周后的一个黄昏,我与公司县城分部的同事们在餐馆里,为庆祝白天的宣传策划活动圆满成功与市场反应效果良好,我们喝了点酒助兴庆祝,在我喝到意识一半清醒之时,我接到了苹的“呼叫”电话。

[玉米,我要回去了……]苹从话筒传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感。

[什么?……]我听到后,惊讶的嘴成了“o”形,一半醉意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五六成,[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去……送你……]我吞吞吐吐继续说。

[不用了,别影响你工作,不是也说好,你会来看我吗?……我在家等你……]苹有气无力的说。

[哦……那你……现在……现在在哪里?]我问。

[市火车站,不到半小时就要上车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苹停顿了一下,随后那头传来了她的一丝叹息声,[玉米,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苹接着说。

[说什么?]我一愣,不知苹是什么意思,我用右手轻轻拍了拍后脑勺,以松驰下因酒导致的脑袋轻徽的胀痛感。

[那没什么……玉米,我是不是那种很势利的人?]苹低声问道,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势利?为什么?]我问,越发不明白苹想说什么。

[没什么……玉米……我挂了,车来了……]苹还未等我回应,就已挂了电话。

苹两次问我的类似的话,在多年后,我才明白她说这两句话的意思,只是,那时,这些话的意思,已对我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那个微醉的夜晚,我已记不得苹与我除了这些告别话外,我们还有没有说过其他我认为更重要的话,这个疑问也导致我在第二天使劲回忆,也想不起来,以至于到今天,我还充满疑问。

23.00

No.0452-0453《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文/萧然尘外\/joinwell

情感启示录 52

轻轻手一放,已是多年,还在梦里面。

那些曾经在花前与月光下许下的诺言,如吹拂在双颊的风,触摸过肌肤之后,再触碰到心房,但最后飘散在不知坐标的空中,如与苹的“再见”,变成了没有“再见”。

英文中的bye bye与see you later,我们都翻译成了“再见”,但后者的再见是“暂时离开”,还可以“later” see you,而bye bye却往往是“从此没有再见”。

我与苹苹是属于前者。

在来往于虔城与各县之间的忙碌,让我倍感心力交瘁,在回到虔城偶尔的闲遐时光里,没有了苹的存在,在心房的有些角落像缺了一块块砖一样,很难有原先的“完整圆满”感,日子也在我“麻木”的灵魂中穿梭——这些都使我对自己继续留在虔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当初说好的在虔城一起留下的决心,也只是成了“风吹云散”的“过客”,如苹的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十年后,有一次从彩云之南回故乡之路上,我路经虔城机场中转时,特意花了半天时间,重回到实习医院欲看看那当年的玉米街时,发现早已被新的医院大楼占领,已变成了陌生的区域,我一声长叹地默默离开了医院,那已是无法再重现的“记忆”了。

我与苹的电话联系也渐渐变少了,苹在定县正式入职后,也变得忙碌,从一开始的常常通话,最后变成了很少联系,这个“过程”也就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同样使我内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否如“藕断丝连”之间的丝一样,轻轻的我们之间一百多公里物理阻隔的“阻力”轻轻一拉,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此失了联系。

至于那架风筝,是不是有一天落到某个地方,被我不小心拾到,却成了一个奢侈的梦,但那也已是一个缺残的梦,毕竟风筝早已摔得千疮百孔,布满沧桑。

我是真的爱苹吗,那为什么不义无反顾的去找她?苹也是真的爱我吗,那为什么她终究还是走了,留下我独自一人在虔城,再也没有回来?

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言,能被物理距离分开的恋人,那就不是真爱,能被时光抢走的爱人,就不是爱人?

我在当时亦同样没有答案,唯一明显的事实是:苹走了,没有再回来。

而我,也在“策划”着离开虔城,离开这片让我又爱又恨又让我为之伤心遗憾的土地,从此处出发,一路往南,去找我那半年多未见的姐姐。

我辞去了医药公司的宣传工作,与以前还留在医院实习的伙伴们告别,因为已结束了实习期,大部分以前的伙伴都陆续离开了。

曾经喧嚣与热闹非凡且充满活力的玉米街,在我离开之前,只剩下廖落与寂寞,尽管也有陆陆续续的下一批实习生住了进来,但已不是曾经有苹和我,还有傻世家族的玉米街了,面对此情此景此思绪,我怅然若失,还有一声叹息。

我收拾好行李,开始离开玉米街,这条留下我们欢笑,也有泪水的玉米街,走过旁边的一间间房屋时,依稀还回响着曾经的欢声笑语,还有我与苹一起曾经走过的足迹……

我拉着行李箱,走的很慢很慢,箱底轮子滚动的单调孤单的声音,让玉米街显得更加的“落寞”,我一次次的回头,一次次看到的是一颗颗“孤单”的树,还有那一间间紧锁的孤独的房间。

当玉米街终于消失在我最后一次回头时,我停了下来,我轻轻的喘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正是午后有些阴郁的天空。

突然有一股万分舍不得离开的留念之情,一瞬间涌上心头与脑海,在我强忍着泪水,把它们阻止在眼眶之内不使其夺眶而出之际,所有离别的难过,也同步地化做一股心酸,冲上了鼻尖。

从那次以后,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已学会了在每次的离开,都会禁止自己回头,从而可以让自己“轻轻的离开”。

那就走吧,那就离开吧,也许会回来,也许是最后一眼看这里了,也许会回来看看,也,也许,从此,不再“见面”。

在我南下去姐姐所在之处的长途列车上,我平复了所有离别带来的难过情绪,整理好所有杂乱的思绪,拿出了那本陪伴我那多年的《随记笔记本》,伏在列车的小桌上,写了一首为苹写的“散文诗”。

十字架

依然记得那年的那一天

你在背后蒙住了我的双眼

你嬉笑的表情总是那么吸引人

你把双后伸在我的眼前

手一撑开是一圈火红的细线

你说耶酥能永远保佑我们

和那一起共同承诺的誓言

你用那双手把它挂在我的胸前

等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十字架是否依然挂在你的心里面

在笑谈的日子里我们在想着再见

谁也说不清楚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我们都把分别丢在了风里面

可是谁也不能阻挡它匆匆的来临

是否一切都只是生活在梦境

那永恒的瞬间能否延续沧海桑田的变迁

离去时我独自背诵曾经走过的岁月

那一草一木留下的的欢乐片断

当初你离去之时我笑着只对你说了再见

你独自离去给了我最后的一个幻影

你离去的幻影的瞬间为何总重映在我的视线?

谁能在离去的时候预测重逢的时间

谁能保佑那一串串丢失在岁月的誓言

胸前的十字架啊

你当真能否再让我复习一次那幅难忘的背影?

别了,虔城;

别了,玉米街;

别了,傻世家族;

别了,我曾经、当下、以后爱过、爱着、依然爱着的人……

[喂,你好,帮我找一下设计组的萧玥,谢谢。]下了出租车后,我找到一处电话亭,抜通了姐姐工厂办公室的电话。

[老弟,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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