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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苟医 (第2/2页)

荨歌也看向这个胡子拉渣的男人,他身后那三个大字颇有些惹眼。

长生楼,这三字深深刻在荨歌心中,越去细想,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想要冒出,但就是想不起来。

“可以,你也是个修士,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样子,修为已经达到了气将四道,这等天赋,啧啧啧,我怎么就没有呢。”

一旁的布殇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修炼了一百年,修为也只堪堪达到一道气师,此生已与气王无缘,只怕再过个一甲子,这副身躯便会油尽灯枯,最后化作黄土,此生止步于师境。

“我先回去了,有事可以来大力楼找我。”

“好。”

荨歌点头,布殇转身离去,不知怎的,荨歌看着那道坚实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落寞,他好似看到一座墓碑,将这个能一拳打死老虎的男人埋葬。

回过神来,荨歌心中略感诧异,刚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喂,进来啊,人都走完了。”

“嗯。”

迈入长生楼大门,苟医在前领路:

“我修炼百余载,才堪堪达到师境,若非有些长生手段,再过半百之数,也不过化作地下的枯骨,被黄沙尘土埋葬。”

一楼大多摆放一些基础的药材,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几张桌椅板凳随意摆在四周,看上去不怎么整洁,估计这里很少有人来。继续往上走,楼梯口那里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并不好看,杂乱无序,荨歌根本欣赏不了。

二楼相比于三楼,要更加安静,外面的光线只能有一部分照进来,这里相较于一楼,没有那些基础药材,房间被几面墙分割成了多个区域。

继续往上走,推开三楼的大门,眼前的一切让荨歌感到惊诧,有好些看上去挺玄乎的玩意在这一层,绝大多数荨歌都不认识,里面只有那么一两个还算熟悉。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些东西很熟悉?’

他盯着那个金色罗盘,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奋力挣脱束缚,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轰鸣。

“寻,你怎么了?”

苟医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出声提醒道。

“我觉得那个东西很熟悉。”

荨歌如实回答,没有隐瞒的打算,苟医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一个金色罗盘映入眼帘。他伸出手,调用灵气,那一个罗盘缓缓升空,之后稳稳当当的飘来手中。

“这个,只是普通的法器。”

说着,他将手中罗盘递给对方,荨歌用两手接住,端详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行了,放下吧,说说你还记得什么。”

苟医懒散的倚靠在那张靠窗的靠椅上,两只眼睛微眯,双手随意放在椅子两边,完全看不出半分医者模样。与其说成是医者,倒不如说那些一天无事可做的山贼。

“什么都不记得。”

少年干脆利落的回答,随后也倚靠在苟医对面那张靠椅上,学者对方的样子,懒散的姿势,好似自己失忆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这下子,苟医纳闷了,怎么眼前这个还没二十岁的小伙一点也不急。

“咳咳,就说你记忆里最远的记忆吧。”

“最远的记忆?那是什么?”

苟医那张脸抽动一下,随后解释道:

“就是说,你的记忆里面离现在最接近过去时间的记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荨歌深吸一口气,仔细回忆脑海中记录的事件,五秒过后他开口:

“我记得我是被两个小孩吵醒的,一个小孩见到我之后被吓傻了,另外一个则是跟只老鼠一样先跑了,不过后面他又回来了,之后我就到处走,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然后就遇到了正在被一只三条尾巴的蝎子追杀的三人,也就是肖黑紫,纯大花和路小花。然后我一剑砍死了那只蝎子,肖黑紫跟我说他宗门有人医道精湛,有机会帮我恢复记忆,我就跟着他们来了……”

听完对方的讲述,苟医若有所思,根据时间推断,对方醒来的时间刚好是春季来临时,随后他说的醒来,极有可能,对方是躺在了正在融化的雪地上,也就是说,这家伙可能是晚上喝醉酒迷迷糊糊就躺在了地上。

苟医的脑海中闪过各种想法,最后推理出一个解释:

“你应该是喝多了,躺在地上被冻了一晚上,给冻坏了。”

说完,苟医歪起嘴角,两只手抱在身前,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我,我好像不爱喝酒,而且,你看。”

说着,荨歌手中汇聚一团气:

“我有修为,不太可能被冻坏脑子吧。”

“不不不,喝醉酒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你大概就是喝醉酒被冻坏脑子了。”

“你说的这个,但是,我。”

荨歌刚打算开口说话,对方立马打断:

“你要相信我,我可是力向宗最杰出的医者,没人比我更懂医道。”

见对方一副咬定模样,荨歌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压下,苟医见状颇为满意。

“那,医师,我要怎样才能恢复记忆呢?”

“这个你就问对人了,我可是。”

“停停停,大医师,您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是力向宗最杰出的医师,那请告诉我恢复记忆的方法吧。”

苟医刚打算吹嘘自己往日的荣光,不料被对方先一步打断施法,只得将心中的虚荣心压下:

“你这个是受到寒气侵袭,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冻死了,多亏你是一位修士,修为还不低,达到了四道气将,就是三个月不吃不喝也死不了。要想找回丢失的记忆就要想办法逼出体内的寒气。”

“额,你之前也说过了吧,既然我是有修为的,这点寒气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你不懂,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但你前面还喝了酒。”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是医师还是我是医师啊?没人比我更懂医道。”

苟医面露不悦,他一个活了一百来年的岂能被这年轻晚辈问住,见此荨歌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全部压下,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这个不太靠谱的苟医了。

苟医从靠椅上起身,单手对着一间屋,白色的灵气自其手掌心凝聚成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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