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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恐怖如斯 (第2/2页)

陈以之对众人一笑,随即转头离去。

柳杰喃喃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转即又对着筱米粒问道:“没说错吧。”

筱米粒只是淡然道:“这句话是这么说的,至于配不配这个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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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城风月,见过陈公子。”

风度为二人沏了壶茶后便回屋了,刚到娘亲床前的风度又被陈以之叫了出去。

陈以之沉声说道:“就说那幅画卖了三两银子。”

风度还有些不解,但仍是点头离去。

风月对于那幅画卖出的价格自有耳闻,顿时明白陈以之的用意:“陈公子深谋远虑矣。”

陈以之若是真让风度真实告诉她娘亲,他娘怕是挺不过今年初夏。当自己是自己子女的累赘时,又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好好活下去的资本,像风度的娘亲这般人,怕是早想撒手人寰,与世长辞了。

俗话说,病是想出来,不是没道理。

陈以之轻笑一声:“不值一提,风公子若老来寻宝,我身后便是。”

风景月微微领首,示意起身后便来到物件前窥探玄机。只是始终面色淡然,不见丝毫起伏,随即面向陈以之问道:“斗胆一问,可否进屋看看?”

陈以之爽快答应:“可。”

“多谢陈公子。”

二人方步入屋内,风度却从中出来,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院门。

陈以之暗道奇怪,便让风月自己看看,他则去了风度他娘的房内。

“风度他干嘛去?”

妇人唇口发白,微声道:“他说去春泥巷喂猪崽呢。”

陈以之摇了摇头沉声道:“他为什么要对婶婶撒谎呢?不合理,那他能去干嘛?”

妇人眼睛摇摆不定,正在思索的陈以之恰好忽视了这一点。

陈以之抬头望了望窗外,日头正盛,便推着妇人来到了庭院中晒太阳,而风月似是挑中了心仪的器物,倒是没有拿,而来到 院子中请陈以之过去。

风月遂指了指一处桌子上的小水盆:“里头的鱼儿能卖吗?”

陈以之笑问道:“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风月讪讪一笑:“不瞒公子,此鱼在外头就是个无价之宝,但在这洞天内,兴不起什么风浪,我此行囊中钱财只有三万余神仙钱,公子若是它日能光临风月城,我便出价十万,但如今,却只能出价三万。”

“你倒是缺心眼,不过我喜欢, 你跟那黑炭差不多,可惜,你要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我们可成不了朋友。”

陈以之顿了顿后说道:“它日必去取那七万神仙钱。”

风月拱手一礼:“多谢公子成全。”

陈以之示意风月来院子再坐会儿,风月自不拒绝。

陈以之坐在妇人身旁,风月则坐在陈以之对面。

陈以之问道:“你对此番来洞天的人了解吗?比如都来自哪?”

风月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大夏皇室的二人,太陌山的三人,西盘山的三人, 大汉皇室的二人,以及我风月城的二人。至于四月半以后到来或是不寻宝之人,我不太清楚。”

“说说这太陌山。”

“太陌山的三人,老者是太陌山护山人,传闻是十二境修士。少女则是太陌山玉女,境界不知。还有那美妇,应该是山上女修,并不出名。”

陈以之又问道:“若你们这些山上人强行使用仙术,这天道反扑,你们能扛得住多久?”

风月皱了皱眉:“这得看境界高低以及所使用的仙术所造成的危害,但一般来说,此方圣人会在第一时间阻止并将其驱逐。来之前我也问过家中长辈,说是一口气的时间就会折寿百年,如果你要应付那护山人千机炼,恐是以卵击石。天下十七境,分下、中、上五境以及失传二境。”

“下五境者每境增寿五十至一百年不等,中五境者每境增寿百年至五百年不等,上五境者每境增寿一千至五千年不等,至于失传二境,可能无限接近永生,例如儒、释、道三教之祖便是此等境界。”

陈以之微微颔首,继续问道:“你说的这一口气,是怎样的。”

“陈公子心细矣,这口气自不同于常人的一口气,而是修士体内大洞府的一口真气,吾辈修士言,体有真龙,游于周身,炼浊去污,而这一口真气就相当于此龙游了一次大周身,时间其实说不定,可能几十个吸息间,也可能一刻钟,甚至半个时辰。当然,就算强行使用仙术,所发挥出的实力也会因此方天道的压制,最多展现出十之一二的威力,但恕我说句难听的话,即使只有十之一二的威力,圣人不出手,你亦是自寻死路。”

陈以之听此遂起身拱手一礼:“多谢告知。”

风月只是笑道:“无妨,是我要谢陈公子才是,若是无事,风某便先行一步,与下属会合了。”

“告辞。”

妇人待风月出了院门后方才开口:“怎么了?”

陈以之仍是平淡道:“小鹿被这三个人害得快死了,总要有人抵命才是,婶婶可别劝我,我的性子婶婶再清楚不过,我养了十几年的丫头,说死就要死了,本都没回清,不让他们大出血,除非他们祖坟着了。”

妇人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此事:“过些时日我跟风度就回春泥巷住了,听风度说那画卖了三两银子呢,还真被你说中了是个宝贝,有了这三两银子,备上些暖和被子,天也暖起来了,倒也不担心冷喽。”

妇人越说越开心,泪花却是又迎面:“这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十来年前见过一次,他爹是个可怜人,一辈子也没见过。”

喜极悲来,大抵如此。

陈以之每个月都能听妇人说上些事,解解闲余的苦闷,只是如今,他倒是有些羡慕那黑炭了。一时间觉得,世间之情,唯亲情不可利换之,只是还有些漏洞,他打算有时间再去问问江泽灵这个教书先生。只是想到这又有些不自在,人家是个教书先生,又不是教情先生,问他干嘛,三年前自己还真是犯浑,前几天也是。

陈以之最终摇头一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他是后者嘛,不问白不问。

妇人对于此样的陈以之已然习惯,也许这便叫孤寂,身为少年的他放眼望去,无一人能与他起而行之,无一人能与他坐而论道,不亦悲乎?

陈以之突然抬头,笑问院前人:“我很好奇,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还敢再来此地,也是,我身旁还有一位病人,确实能牵制我,不过………”

陈以之转即起身,走到千机炼身前,肆笑道:“你们又敢拿我怎么样?江泽灵与我说大势所趋,半年之内我必然出去,那么身为这局棋盘内的一记妙手,真容得你们损坏分毫?不提江泽灵,就是神秀那秃驴你们又奈何得住?纵观这一月光阴,那秃驴虽在潜移默化的去影响风度那小子,可何尝不是对我心境的影响,只是那秃驴不明白,他风度越善,本少爷就越恶,试把这场心境之争化为对弈,那么不管神秀是棋手还是棋子,他必然保我毫发无伤,你难道要说如果我猜错又当如何?你不妨大开神通看看,那神秀是不是那我方圆十丈以内。”

陈以之双眼微眯,心中大定,去你娘的蛋,还真以为这些年自己没想过自己的家一下子变成了房子这一回事不成?但不管真相如何,是真无情还是为自己好,他都不会原谅那两人,但也不会像仇人见面一般分外眼红,你只管走你的独木桥,本少爷有的是艳阳天,只是真相如何,他必须弄清,否则心结难解。

陈以之曾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以错误的方法做正确的事,当如何?陈以之至今没想明白,也许等他想明白了,一日事一日法,到时候也许原不原谅又有定夺。

千机陈至此心中已乱,听陈以之所言,江泽灵显然知道了那件事,可为何又不出手呢?还有那神秀,方才他拼着折去十余年的寿命窥探一番,竟真在此地不远处,准确来说就在院墙后。

孙研正欲开口,只见千机炼一巴掌扇在了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怒叱道:“闭嘴!”

胡敏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想去搀扶被打倒在地的玉女孙研,却又有些心悸, 二者之间,徘徊不定。玉女孙研趴倒在地,眼中除了疑惑,还有深沉的恐惧,那一刻,千机炼竟是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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