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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传国玺 (第2/2页)

时,袁绍与众诸侯兵马十几万,屯于酸枣,日日置酒高会,不图进取。曹操至,袁绍会众与操压惊。数巡,操泪下曰:“我始兴大义,欲为国除贼,诸公仗义而来,操甚欣慰。我之本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以临孟津;酸枣诸将据成皋、敖仓,塞轘辕道、太谷关;公路率南阳之兵屯丹水、析县,入武关以震三辅。各路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示天下以形势,然后以顺讨逆,大事定矣。然,公等迟疑不进,大失天下所望,操窃以为耻。”绍等无言以对。宴罢,曹操见袁绍等各怀异心,料难成事,乃引军洒泪东去。

董卓回到洛阳,聚文武于朝曰:“汉都洛阳,二百余载,气数已衰,我观旺气今在长安,欲奉驾西幸,汝等速备行装。”司徒杨彪出班曰:“关中残破零落,今捐宗庙,弃皇陵,恐天下震动。社稷者,乱之易,安之难也,望丞相明鉴。”卓叱曰:“你欲阻我大计乎?”杨彪退归。太尉黄琬又出曰:“昔,王莽篡逆,赤眉乱起,火烧西京,尽为瓦砾,百姓留居者百无一二,今弃宫阙而就荒地,实非宜也。”董卓曰:“关东兵起,洛阳势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有陇右之富,木石砖瓦应有尽有,宫室营造不过月余,尔等无须再言。”黄琬亦退归。司徒荀爽又出谏曰:“丞相万不可迁都,否则百姓骚动,洛阳分崩。”董卓勃然怒曰:“我为天下计!岂顾小民哉?”遂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

董卓出朝上车,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望车而揖。卓问何事。二人曰:“方闻丞相欲迁都长安,故拦车而谏。”董卓大怒曰:“当初,你二人保举袁绍,今绍已反,你二人必是同党!”即命武士,将二人推出城门斩首。

董卓颁令迁都。李儒进言曰:“迁都长安,耗银巨广,今洛阳富户极多,可查没入官。单袁氏门下,杀其宗党,抄其家资,可得巨万。”董卓闻言大喜,即差铁骑五千,捉拿洛阳富户数千家,插标“反贼逆党”,尽斩城外。李傕、郭汜大驱洛阳之民数百万,迁往长安,每队百姓间兵士一队,以便督押,老弱死于沟渠者,不可胜数。又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财物,啼哭喊叫之声,迤路三百余里。又有督军在后,手持利刃,行动迟缓者,于道斩杀。

又差吕布发掘先皇陵寝,尽取金银珠宝,军兵趁机盗掘官民坟塚。董卓装载金帛珠宝数千车,劫持天子后妃,离洛阳而去,临行又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与南北两宫。一时火焰连天,黑烟漫地,长乐宫庭,尽为焦土。

孙坚引军当先,赶奔洛阳,日见黑烟三百里,夜见火映半边天。孙坚兵至洛阳,急令救火。余火灭尽,于太庙基上,草创殿屋三间,又将所掘陵寝、坟塚尽皆平复。不数日,袁绍引众诸侯,亦到洛阳城外,各自下营。

孙坚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是夜,星月交辉,清光莹澈,孙坚按剑露天而坐,见紫微星白气蒙侵,不由叹曰:“帝星不明,贼臣乱国,兆民涂炭,诚可悲也。”忽身旁军士指曰:“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孙坚遂唤军兵,点起火把打捞。捞出一具宫女尸身,虽然日久,未腐,其项下挂一锦囊。取下看时,内有红漆小匣,上挂金锁。打开小匣,见一玉玺,方圆四寸,五龙交纽,其缺一角,黄金镶之,上有大篆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孙坚得玺,唤来程普问之。程普喜曰:“此乃传国玉玺也!秦二十六年,始皇帝令良工琢蓝田白玉为玺,李斯篆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帝巡狩至洞庭湖,忽风浪大作,龙舟将覆,秦始皇急投玉玺入湖,风浪立止。三十六年,始皇帝巡狩至华阴县,一人捧玺拦道曰:‘特将玉玺,归还龙祖。’言毕不见,自此玉玺复归于秦。后,子婴将玉玺献于高祖。王莽篡汉,其令王寻、苏献逼宫孝元皇太后。太后乃魏郡元城县人,姓王名政君,其母梦月光如柱入怀,遂生政君。其长成,素雅清丽,高洁不尘,地方名门,争相来聘。然不及过门,丈夫暴毙。东平王惊其貌美,聘为妾,未及举礼,东平王亦毖。时人惊异,无敢再聘者,父母愁眉,请相士问之。相士曰:‘此女贵不可言,当入宫。’无奈,送入宫中为侍女。后为太子妃、皇后、皇太后。时,王寻、苏献索要玉玺,孝元皇太后大怒曰:‘欲要传国玉玺,王莽小奴亦配乎?’遂取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王寻、苏献魂飞天外,王莽命人用黄金镶之。后,光武帝得此宝于宜阳,传至今日,近十常侍作乱,劫持少帝,出走北邙,回宫独不见传国之宝。今,天授主公,必有九五之分,当速回长沙,别图大计!”孙坚闻言大喜,曰:“明日托疾,辞归长沙。”又吩咐打捞军士,不许泄漏。

不料,打捞军士中,有一人乃袁绍同乡,欲以此进身,遂连夜偷出营寨,禀报袁绍。绍赏与金银,留于军中。次日,孙坚来辞别袁绍曰:“坚抱小疾,特来别公。”袁绍曰:“公所患之疾,乃传国玉玺耳。”孙坚惊曰:“何出此言?”袁绍曰:“玉玺乃朝廷至宝,公既得之,当留于盟主处,待除了董贼,复归朝廷,汝匿之而去,意欲何为?”孙坚怒曰:“玉玺不在我处!”袁绍曰:“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速速缴出,免生祸事!”孙坚指天誓曰:“我若私藏玉玺,它日死于乱箭之下!”众诸侯皆曰:“文台如此起誓,想必确无此物。”袁绍唤出告密军士曰:“打捞之时,有此人否?”孙坚大怒,拔剑要杀小军。袁绍出剑喝曰:“在我帐中,拔剑杀证,乃欺我也!”袁绍身旁,颜良、文丑皆拔剑出鞘;孙坚身后,程普、黄盖、韩当亦抽刀在手。双方怒目相对,刀剑相向,众诸侯慌忙解劝。孙坚转身离帐,遂拔寨出洛阳而去。袁绍大恼,即修书一封,差心腹连夜送往荆州,命荆州刺史刘表,半路截夺。

公孙瓒谓玄德曰:“袁绍无能之辈也,众诸侯各怀异心,久必生变,此地不宜久留,当速去。”于是,拔寨启程。不旬日,兖州刺史刘岱,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不与,刘岱引军突入瑁营,杀死乔瑁,尽降其众,夺占粮草。袁绍见众诸侯各行其事,乃拔寨回河内去了。

荆州刺史刘表,字景升,亦是汉室宗亲,乃山阳郡高平县人。刘表身长八尺,好名流,与汝南陈翔、范滂,鲁国孔昱,渤海范康,山阳檀敷、张俭,南阳岑晊,时称“江夏八俊”。灵帝崩,刘表初任荆州刺史,时荆州八郡一片混乱,郡县不听朝廷,宗族烧杀乡里。刘表不敢张扬,单人独骑,侨装赴任。刘表匹马入宜城,礼贤南郡望族蒯越、蒯良为辅,又收襄阳望族,蔡瑁为佐。蒯越进言:“治太平用仁义,治乱世用权谋。”刘表遂用蒯越之计,诱杀宗族首领五十五人,且招降有方,荆州郡县皆平。刘表即开学讲经,减赋养民,广布仁义,和善四邻。于是,荆州治内几千里,江河清宁,百姓乐业。

当日,刘表见绍书大惊,即命蒯越、蔡瑁引兵一万,屯于界口。不数日,孙坚兵到,蒯越列阵。孙坚马上问曰:“蒯异度,为何拦我去路?”蒯越高声曰:“孙文台,你身为汉臣,岂可私匿传国之宝?留下玉玺,放你过去。”孙坚命黄盖出战,蔡瑁舞刀来迎。斗不数合,黄盖一鞭正中蔡瑁护心镜,打得蔡瑁眼冒金星,险些坠马。孙坚趁势,杀过界口。马行未远,忽听鼓角齐鸣,前面山后转出一军,为首一人正是刘表。孙坚马上礼曰:“景升,何必信他人之言,相逼部曲。”刘表曰:“它事可让,你藏传国玉玺,意欲反耶?”孙坚曰:“我若有此物,死于箭石之下!”刘表曰:“若要我信,将随军行李,任我查看。”孙坚大怒:“你有何能,敢藐视于我?”遂纵兵冲杀,刘表急退,左右伏兵杀出,蔡瑁、蒯越又自后杀至,四面人马将孙坚围在垓心。程普、黄盖、韩当拼死血战,保着孙坚突出重围,奔走江东。这一仗折兵大半,自此孙坚、刘表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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