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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水墨画卷 (第2/2页)

“嘿嘿嘿…那么小的一件陈年旧事,还记在心上啊?”

“你当时没有伤着吧?”

“没有,只是手臂上擦破了点皮而已”

“没有留下什么伤疤吧?”

“没有”

“谢天谢地,真不好意思,当时连声谢谢都没讲,就跑了”

两人沉寂片刻后,见保卫处长仍没来电话,范清婉于是转换了话题,问到:

“师兄,你们馆姜副馆长因车祸去死这件事,想必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他家属来找过你们没有?”

“来过”

“都是为了…?”

“为了姜副馆长的丧葬费和生活补助等事。不过…“

“不过什么啊?“

“他老婆临走前,向我们馆长哭诉了一句,说什么…要是那天晚上不是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姜副馆长也不会出事“

“参加什么会议啊?“

“据我们后来了解,姜副馆长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是应我们南大历史系吴影教授的邀请,去参加了一个学术座谈会,也就是在那晚,开完会后,姜副馆长开车出了事”

“吴影教授?…等等…就是历史系的那个吴影教授?”,范清婉问到,

“是的。“

“对于吴教授,我至今还有很深的印象的,杨之江又补充到,

“你以前上过吴教授的课?”

“是的。我曾听过他的一门公共课,至今,还记得很清楚,那堂课的主题是‘关于南朝梁武帝萧衍的文化修养和人生哲学’,讲得真是太精彩了!当时北园那间大的电教室里,全都坐满了人,连外面的走廊都被挤满了。”

范清婉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其实那天,我也去听了。”

“不会吧?这么巧?这么说,在舞场之事前,我们就已见过面了?”,杨之江刚一出口,就感到有点不妥。

“嘿嘿嘿…也许吧。那时,我刚进南大,读一年级,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听到哪里开公共课了,兴奋的不得了,往往是,不假思索,就冲过去一阵猛听,像个愣头青似的 “

“同样!同样!”,杨之江连忙笑呵呵地附和到。

“我还记得,那天,吴教授穿的是一身笔挺的藏青色中山装,样子潇洒自信,在讲台前走来走去,口中滔滔不绝,挥洒自如,绘声绘色地说到:‘从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称帝,到1912年清帝溥仪退位,中国历史上422位皇帝中,只有南朝的梁武帝萧衍,是最有文化的皇帝。无论是在诗词歌赋、史学经学,还是在佛礼道学、易经卜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为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哈哈哈…当时吴教授的这番慷慨陈词,可把我们这些年轻的新生都给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并不响亮的梁王朝,一个并不出众的梁武帝,竟然在历史学家的眼中,享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和威望,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杨之江看了看范清婉,欣喜地说到:

“深有同感。后来,我还天天跑图书馆去刨,这才知道,梁武帝萧衍此人,真是不简单,不仅在文学上出类拔萃,而且在个人品行和国家治理上,也是独树一帜。一冠三年、一被二年,什么谤木函、肺石函,什么儒释道三教同源,真是令人耳目一新,不得不由衷钦佩”。

范清婉接着他的话题,说到:“他还举办了中国历史上首届全国性的围棋大赛,并开天辟地设立了‘九级棋品制’ “

杨之江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说到:“你不提九级棋品制,我都差点忘记一件事了,姜馆长的老婆,还向我们反映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范清婉笑容顿收

杨之江未作言语,而是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她,然后说到:“你先看一看这张照片”

“这…好像是在…白色布料上盖了一个用篆体雕刻的印章”

“是的,这是姜副馆长在入殓时,他老婆在他换下来的衬衫上发现的,这印就盖在胸口正中的位置。后来,我向馆内一位老专家请教,这才得知,那个印鉴,原来叫什么.. 九…九老仙都君印”

“九老仙都君印?”

“是的。据我们馆的老专家说,这是茅山的镇山玉印,玉印的材质,取之于春秋战国时期那个赫赫有名的和氏壁”

“和氏璧?”

“是的,老专家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来,这九老仙都君印与那传国玉玺还同宗同源啊?”

“可不是?我们馆老专家说,当年朱元璋建立大明朝,因没得到传国玉玺,被世人讥讽为白板皇帝。后来,他听说九老仙都君印是用那和氏璧的剩余玉料做的,于是就立即派人向茅山道观索要,拿到手后,就令人将其磨平,刻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作为君权神授之合法凭证,但三刻三试后,玉印上仍然显示的是‘九老仙都君印’六个字,无奈之下,最后将那玉印送回给了茅山,哈哈哈…”

“这也太离奇了吧?”

“这可是有文献史料记录的”

“是吗?…姜副馆长老婆讲的这件事,似乎有点敏感,望你暂时不能对外透露,我要回厅里汇报一下。”

范清婉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姜副馆长车祸之事,恐怕不是自己当初所想的那么简单了,如今又冒出这个九老仙都君印,让人觉得事态似乎变得越来越诡异。她决定不再继续向下追问,而是一声不吭地用手机将杨剑的这张照片拍了下来,准备回去汇报后再说。

就在两人互相保存手机号码之际,桌上的电话响了。

“郭处,怎么样啊?”

“杨助理,我刚才打了好几次馆长的电话,发现一直关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才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让特藏室的冯主任亲自出来接,我们俩进去时,再刷一下自己的专用卡,以作备案和查验。”

“这样行吗?”

“馆里曾有过先例”

“既然不违反原则和保密规定,那就麻烦你马上与冯主任联系一下”

“好的”

杨之江放下电话,对着范清婉尴尬地笑了笑,说到:“真是没办法!事情不大,但规矩却很多,请多多抱歉!”

“说实话,你们馆的规矩也确实太多了”

“其实,这些都是你们几个部门定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清婉纳闷到,

“请不要误会哦!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二史馆,直属国家档案馆管辖的。由于里面保存的是1912年到1949年民国初年和国民党统治时期的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的政治、经济、外交、军事、国防、党派的档案,很多信息十分敏感,并且对当下的统战、反间谍等工作非常重要,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无解密期的绝密档案,保密的级别非常高。特别是我们保管部的特藏室,更是重中之重,一般人是根本进不去的,就连我们馆分管其他部门的领导,未经特别授权也不得进入。”

“不不不,你刚才说跟我们有关系?”

“是啊。所有的规矩和保密条例,都是由国家档案局、保密局和你们安全部联合制定的。”

“档案保管工作,怎么可能与我们系统扯上关系?”

“哈哈哈…你可知道,这里保管着的档案资料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解放前国民党特情部门的档案资料,可以这么跟你说,全国各地凡是涉及到国民党特情部门的历史档案资料,都必须按照规定,无一例外地全部集中保存到这里,所以你想想,你们能不插上一足吗?!”

“原来如此”

桌上的电话铃又响了,杨之江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阵急迫的声音。

“杨助理,冯主任不见了”

“没来上班?”

“不是。刚才我打冯主任房间的电话,发现无人接听,于是就拨通了特藏室的其他同事电话,被告知,冯主任在半个小时不知何故突然离开了,看上去精神上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走起路来,恍恍惚惚的”

“冯主任没交代去哪里吗?”

“没说”

“不会是冯主任身体不舒服,去医院去看病了吧?”

“刚才我还问了我们处的保卫干事,他们说早晨还看见冯主任精神抖抖地来上班呢,应该不是生病”

“不会出什么事吧?”,杨之江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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