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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成天自打脸 第36节 (第2/2页)

两个人来到闻喜县外的东山上,把马拴在山下。

深秋时节,草木多半零落。阳光不算炽烈,停云蔼蔼,时而遮挡了太阳,因而山间的寒露尚未被阳光蒸腾殆尽,浅浅地沾湿了两人的鞋边裤脚。

萧叡看着满山的青黄,地面上皆是大片的枯草,偶尔夹杂着几抹绿意,实在不知道这地方能找着什么宝贝药草。

好在这季节山中没什么蛇虫出没,他也不用太过紧张,只留意着阿妧脚下,避免她一不留神摔倒。

阿妧比他强得多,他看什么都是草,阿妧则每走几步路就能有收获。扶着他的手臂在一个斜坡上采下一株草药,回身扔到萧叡背上的药篓里,再继续往前走。果然多带一个人还是方便些。

不知不觉间到了半山腰,一个向阳的坡上,阿妧在看到一株数丈高的树时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一亮,接着又向那棵树走去。

与山上枝叶凋零的其他树木不同,这棵树不仅枝繁叶茂,而且郁郁葱葱的枝叶间还盛开着一种浅黄色的花朵,呈百合花的形状,但更小一些,细长的蕊吐露在外,微沾晨露,看上去美丽又脆弱。

这棵树不是很高,但阿妧伸长了手臂也只勉强摘下了最低处的几朵花,其余的再也够不着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花摘下,避免破坏了要紧的地方,轻轻地放在药篓里。

这么一点显然不够,阿妧正在发愁怎么再摘几朵,萧叡道:“我帮你摘?”

阿妧摇摇头:“这东西娇气得很,一不小心就碰坏了,你不会弄。”

“啊!”她正琢磨着要不要爬到树上去,猛地被萧叡一把抱起来,惊呼一声,低下头,有些不满地瞪着他,“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

他几乎单手就能将她托抱起来,神色很轻松的样子,仰着头道:“现在够得着了吗?”

阿妧被他抱着,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再伸手摘花就很容易,没费多少力气就采够了数量,放在药篓里。

“放我下来啊。”阿妧看他还抱着自己,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先前采药时沾上的薄灰便也稍稍染上他的耳边,阿妧又用手背蹭掉了。

萧叡又仰头看她,眼带笑意:“那你亲我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姿势亲密,阿妧低着头,深秋的凉风拂过行云和山脉,从她身侧席卷而过,将她垂落的长发吹得飘动起来,几乎拂上萧叡的面颊。

向阳的光自林间照射下来,投照在两人身上,从她的角度可以望见他头发乌黑、眼神明亮,五官俊秀而清晰。

她微微笑起来,头更低,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现在可以了吧?”

……

傍晚的时候回到住处,阿妧也顾不上晚膳,一头扎进了药房里。期间萧叡做好饭端过来,她也只匆匆被他喂了几口,又继续研究那方子了。

戌时过半,做出来了一小瓶的药粉。萧叡拿起来看了看:“就是这个?”

阿妧伸了伸懒腰,放下手臂,点点头道:“对,这是我根据古方改进的。今天就做了这么一点,送给你了。”

她还没有试过效果,送给萧叡不过是意思一下,没有真的让他当伤药用。不过萧叡当然也舍不得用,郑重收下了,又催她去休息。

阿妧累了一天,本来沐浴后应该很快就能睡着,只是躺在榻上没一会儿就感到膝盖疼得厉害。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四周一片寂静,连秋虫的鸣叫声都没有。阿妧静静躺在榻上,便感到膝上的疼痛格外清晰,她知道这是劳累过度所致,睡一觉就没事了。

只是她一贯怕疼,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一手按在膝盖上,大约是力度不够,半天也没有减轻疼痛。不知不觉的,弓身侧躺在榻上,像小孩子一样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略微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响过两遍阿妧才反应过来,猜到是萧叡。

“什么事啊?”她问。

外面果然是萧叡,低而沉的声音道:“你怎么了?”

阿妧被折磨了好一会儿,也无意隐瞒,向门外道:“腿疼。”

她许久没有这么劳累过了,爬了一天的山,回来又忙了许久,因而沐浴后便直奔床榻,连门也忘了闩。萧叡敲门的手无意中往里一推,门便开了。

他进入室内,昏暗的视线中隐约看见阿妧蜷在榻上,听见她声音微弱地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本来已经歇下,只是总觉得阿妧在叫他,想着她是不是不舒服,越想越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看。

“哪里疼?”他问。

阿妧把右腿伸到衾被外面,指了指膝盖:“这里。”

萧叡怕她冷,拉过衾被把她双腿都盖住,手伸在被子里替她揉按膝盖:“就这边疼吗?左边的呢?”

阿妧道:“也疼,不过右边的更疼一些。”

萧叡便两边膝盖换着揉按,看她睡不着,坐在她身旁道:“没什么大碍,睡醒就不疼了。我听人说膝盖疼可能是在长个子,兴许你明早就更高一些了。”

阿妧在被子里轻轻踢他一脚:“我又不是十来岁的孩童,长什么个子?你又拐弯抹角地说我矮?”

萧叡真是冤枉,一脸诚恳地道:“我错了。”他决定再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他虽然话少,但是硬扯还是能扯出来一些的,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阿妧慢慢的就感到越来越困,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睛一闭上,直接沉入了梦乡。

她在梦中翻了个身,正对着墙面,身后一下子空出半边床榻。萧叡见她已经睡着,双膝应该不疼了,便将手收回,顺势在她身边躺下。

他仰面躺着,一手枕在脑后,闭上眼,在脑中命令自己入睡。然而不行,很快又睁开眼,转头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阿妧。

榻上只有一床衾被,此刻正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他看见那团安静柔顺的身影被夜色勾勒出来,而他心里潜藏着的某些东西也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

他有点冷,伸手轻轻地把被子拉开一个角。见她没有反应,又再继续,直到他整个身子和她盖在同一条衾被下面。

她背对着他,似乎睡得很熟,而他仿佛天性如此,仍旧看见她就想靠近她,靠近她就想抱住她。就如此刻,他一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低头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装不下去了,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干早就自觉地回自己房间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太久了,久到他现在只是抱着她就有点受不了。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眷恋地嗅着少女身上的体香,轻盈的香气很容易便激发了体内嗜血的欲望。在这暗香浮动的夜里,他忽然很想咬开少女纤细的脖子,尝一尝她鲜血味道,是不是也那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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