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罪 人 (第2/2页)

不能说，等过一阵子吧。

袁易面不改色，拿出搪塞母亲的话搪塞他，“我和陶卿新谈成了一笔投资，可以收到十倍的利润。”

秦正源偏头斜视，研究性地盯了他一会，继而摇头，“不对，不对……”

到底“不对”什么，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秦正源冲着袁易摇着手指哼唧，“你小子一定有事瞒我，哼哼，你个坑爹玩意儿，我看你瞒到什么时候，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太夸张了……老爹你……

“真没事。”袁易一口咬定。

“嗯……”，秦正源老神在在地点头，“没事，我就等你‘出事’的那天。”

袁易哭笑不得，“爸……”

“停，甭说了。”反正说了也是扯皮，不如不说，秦正源抬抬下巴，示意袁易打起精神看前面，“看见老太太了没？”

七年不见，老太太除了变老了点，其余变化不大，依然是硬朗的身0子骨，万年不变的发式，满头银丝，一丝不乱，挽作髻，兜在黑色发网内，不苟言笑的模样，保持着旧式的大家闺秀做派，亏得她年轻时好歹是闻名一方的美0人。

“看见了。”袁易直视前方，忐忑道。

“知道怎么做吧？”

“大概知道吧……”，袁易不是很肯定地说，老太太跟前，着实不敢造次，在她面前，哪个不是夹0紧尾巴。

“自然点就成了，明白吗？”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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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易望老太太的同时，老太太身边服侍的梁阿姨也看见了他，立刻，梁阿姨低头在老太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当俩父子过来时，老太太双目无神的眼已神准地对准了他们的方向，好似开了双虚空之眼，观照着父子俩。

袁易真的是不太喜欢瞎子的眼睛，木木的，好像笼着一层死气，偏偏老太太从来不戴墨镜遮掩，动不动喜欢用那双瞎眼直直盯人，没事都会被她吓出有事。

说来老太太的眼还是她自己刺瞎的，爷爷英年早逝，当年娘家夫家都劝她再嫁，她自刺双目明志，守贞四十年，大概，这也是家里人敬畏她的缘故吧，一个对自己狠的女人，那份决绝先叫旁人生了怯意，可惜她没赶上时候，否则准能为家族为她自己赢回一座贞节牌坊。

梁阿姨是老太太的忠心老仆，亦是她的“眼睛”，因而所谓逃不过她的眼睛，绝非虚言。

“妈，老三来了。”秦正源说道。

袁易紧跟着叫一声，“奶奶。”

老太太点点头，“以后多长几个心眼，别太相信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爹妈对你那么好，不求回报，不计较你，记住了？！”

“记住了。”

“嗯，坐吧。”老太太示意袁易坐下，“小梁，告诉他们开饭。”

淡淡说那么一句，就算完0事了？

袁易不敢置信地望着老太太，不真0实的感觉很强烈，他以为老太太会训他一大通话呢。

他下意识瞅瞅老爹。

秦正源摇头，示意他别节外生枝，于是，袁易闭了嘴，端端正正坐好，等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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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家里老规矩，外室和外室子女不准和老太太同桌吃饭，但今天特例，袁易回家，所以，他和母亲堂而皇之坐上了主0席。

上菜间隙，老太太忽而问：“萱萱呢，怎么没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秦沛元好整以暇地摊开餐巾，声音悦耳动听，“她没淑女样儿，我让她在房里自己吃。”

“哦……”，老太太“哦”了一声后，突然盯着秦沛元的方向，又问，“沛元，你什么时候再娶个媳妇儿回家生儿子？你是大房，不能做罪人断香火。”

霎时，唰地一声，所有人的目光全聚到秦沛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