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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青梅娇娇,冷戾权臣笼中诱宠 > 第40章

第40章 (第2/2页)

只恨这时代没有录像机,不然真该录下来。

等沈晏恢复神智以后,给他安排一个三D全天无死角循环播放。

江梨找了个略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沈晏乖乖蹲在她身边。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稚态的沈晏。

很新奇。

江梨想了想,问:“淮儿几岁了?”

沈晏扬了扬下巴,“五岁啦。”

她抿着唇忍俊不禁。

休息了一会儿,江梨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我们得找找出去的路。”

她对这里不熟悉,大概是风源山的后山?

比她熟悉的沈晏现在傻了,也指望不上。

沈晏“哦”了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了一转,江梨沿途在树干上做着标记,结果还是没有看见出去的路。

眼见天色快黑了,只好先找地方休息。

幸好发现了猎户冬天在山上歇脚的小木屋,好歹有个避风的地方。

江梨的外裳丢在了那片沱萝花前,下午的阳光倒是把两人浑身湿透晒干了,但夜里仍然很冷。

她摸了摸沈晏的头,“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我去找柴木来生火,很快回来。”

江梨说完就笑了,因为这语气很像沈晏以前哄她的时候。

风水轮流转啊。

他忽然攥紧了她的衣袖,淡红的唇克制地抿着,期望又可怜地:“姐姐,可以不走吗?”

她耐心地道:“不生火晚上会很冷,我就在外面,不远。”

他眼里的光像是星辰一点一点暗淡下来,垂下长睫:“哦。”

江梨往外走出了一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晏双手环膝坐在地上,影子拉得孤单又寂寥。

没多久江梨抱着柴木回来了。

她放下,用木屋里的火折子生起了火,屋子里一下子亮堂温暖了许多。

大功告成。

江梨拍了拍手,走到沈晏旁边时才发现,少年仰着头看她,眼圈红红的。

她顿时感受到了以前沈晏哄她时候的失措。

“怎么哭啦?”江梨放轻声音问。

他哑声,可怜又委屈的:“我以为,姐姐和爹爹一样,不要淮儿了。”

母亲去世以后,顾德带着五岁的沈晏上了一座偏僻的山。

他说:“淮衣,父亲很快回来。”

然后沈晏等了一夜又一夜,孤寂的风吹过小小的身躯,暗处幽绿眼睛的野兽蠢蠢欲动。

他终于明白,不会有人接他回家了。

顾德本来以为他必死无疑,只等着再过两天就去上报沈晏走丢不幸被猛兽分食的消息。

没想到,那道瘦弱又幼小的身影,满身是血地昏倒在将军府的门口。

他身上伤痕累累,却笑着:“淮儿,回家了。”

江梨非常不客气地痛斥顾德:“不是人!”

她抱着沈晏,心疼地说:“我不会丢下你的。”

“那淮儿给姐姐唱歌吧。”沈晏想起了刚刚命簿跟他说的话,开心起来。

少年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但唱起歌来实在是不敢恭维,尤其还是稚气的童谣。

江梨忍着笑:“唱得很好,下次不许唱了。”

忽然,沈晏皱起眉按住了头,神情看起来很是痛苦。

“阿晏哥哥,你怎么了?”江梨着急地问。

过了会儿,他抬眸,困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江梨:“……”

又来?

她端详着沈晏的神色,反问道:“你几岁了?”

沈晏看她一眼,轻哼一声:“十岁。”

哦,从软萌小可爱,长成傲娇小少爷了。

“你为什么要抱着我?”他皱眉,“离我远一点。”

江梨呵呵:“这是你说的,以后可别求着让我抱。”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面露恼怒。

“父亲说了,想练出绝好的剑术,就不能有感情。”

他瞥她一眼,“尤其是对女人。”

合着剑谱第一页,忘掉心上人呗。

“你这爹真不是什么好人。”江梨愤愤不平。

这哪里是养孩子,分明是在养兵器。

“不许说父亲的坏话,”沈晏眉心拧起,“我是顾家的嫡子,自然得变强,才能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他说得认真。

江梨仿佛看见了十岁的沈晏,小小的孩童才刚具有少年的雏形。

他每天被困在院子里练剑,墙外是同龄孩子玩闹的笑声。

他因此失了一瞬的神。

顾德拿着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背上,“玩心太重!你别忘了,你必须成为顾家最锋利的剑!”

最喜欢的小狗被顾德当着他的面杖杀。

“淮衣,父亲都是为了你好。想成为高手,就不能拥有感情。”

“感情,是最致命的弱点。有弱点,就意味着心软,威胁,和失败。”

江梨终于难以忍受地拍案而起:“放屁!”

说的都是什么猪话!

她捧着沈晏的脸,认真地说:“你是沈晏,是人,不是冷冰冰的杀器。”

“拥有情感,从来不会成为弱点,而是愿意为之努力变强的动力。”

“沈晏,”江梨对他笑,“你要活得开心一点。”

他愣了好久,才冲她哼一声,耳朵红红地嗫嚅道:“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嘛。”

江梨也跟着哼哼:“没礼貌的小屁孩。”

柴火声噼里啪啦,江梨晕晕乎乎地被迫醒来。

因为少年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墨眸深邃,疯戾如狼。

他警惕地打量着她,问道:“你是谁?”

江梨:……这个我熟。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跟新婚夜那晚差不多。

江梨揣摩着问:“十六,还是十七?”

“十七。”沈晏答完,又觉得不对。

皱着眉,手上略用了一分力,“你还没回答,你是谁?”

哦豁,是被顾德养成最讨厌的冷漠兵器。

脖子被掐得微红,江梨有些呼吸不上来。

她忍无可忍,抬起脚踹开沈晏,咬牙切齿:“是你一年以后求着亲亲抱抱的娘子!”

沈晏满脸愕然:“绝不可能!”

“好,不可能,”江梨气极反笑,“你两个月书房睡定了。”

十七岁时的少将军迅速抓住了重点,神色一冷,已然代入了角色:“你居然让我睡书房?”

“是又怎么了。”江梨不甘示弱。

沈晏冷笑,“一派胡言,老子怎么可能会娶你这样放肆随性的女子。”

江梨气鼓鼓:“你别后悔。”

他答得掷地有声:“绝不后悔!”

刚说完,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沈晏冒出一身冷汗,虚弱地晃了晃脑袋。

他抬眼,看见江梨后,可怜兮兮地喊:“阿梨,好疼。”

好啊,终于回归正常了,新仇旧恨一起算。

江梨幽幽开口:“别叫我,我只是个一派胡言放肆随性,顾少将军看不上也绝不会娶的女人。”

沈晏:???

“阿梨,你在说什么?”

沈晏揉着额心,不解地看着她。

江梨扭过头,“我只是在重复少将军说过的话而已。”

沈晏更加觉得惊诧:“我怎么可能对你说那样的话?”

“你不光说了,”江梨只是哼了声,不看他,“你还忘了。”

“睡书房三个月吧!”

沈晏觉得这真是无妄之灾。

他一清醒过来就是眼前这状况,记忆还停留在对抗那条黑蟒的时候。

完全不知道现在这是哪里,阿梨又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命簿:【警告,请立即完成任务:对江梨表示痛不欲生痛哭流涕痛苦不堪的悔恨,并取得原谅。完成任务则生命值+10,当前生命值共有2。】

因为江梨今日已经很久没叫他阿晏哥哥了。

一般来说,生命值越高的任务,难度就越是大。

沈晏困惑:“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悔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一段一段影像投放在他的脑海里,宛如晴天霹雳。

把沈晏劈得外焦里嫩。

“淮儿给姐姐唱歌吧。”

沈晏开始手抖了。

“剑客就是要没有感情,你离我远一点。”

他攥紧了拳。

“老子怎么可能会娶你这样放肆随性的女子!”

“你别后悔。”

“绝不后悔!”

他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沈晏:人生重来算了。

“这不是我。”良久,他苦涩地开口。

沈晏眼巴巴看向江梨:“阿梨,阿梨,我刚刚那是……口不择言。”

“哎呀,记起来了?”江梨气鼓鼓地瞪着他,“那正好,四个月。”

沈晏:“……怎么还更多了。”

江梨坐在床板上,他走上前几步,委屈巴巴地蹲在她跟前。

“乖宝,你别生气了。”

“我那时候神志不清,”沈晏费劲脑筋哄她,“你别和我计较了。”

江梨晲他一眼。

指着自己泛红的脖子,阴阳怪气:“我哪里敢呀。”

她皮肤娇嫩,刚刚他又用了力,白皙的玉颈上通红的指印格外分明。

沈晏心虚地垂眸。

他想砍了半刻前的自己。

“都是我不好,”他乖乖认错,拉着江梨的手,“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见江梨不为所动,沈晏皱紧了眉,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侧。

“好阿梨,我头疼。”

嗓音压得又轻又软,他脸色犹泛着白,衬得一双墨瞳更加纯粹。

他仰头看她,浓艳的眉目勾出令人哀怜的脆弱。

可恶,又用美人计。

江梨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头疼,刚刚沈晏捂着头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受。

她犹豫了一下,没抽回手。

沈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着一丝犹疑。

少年打蛇随棍上,向前倾去,离她更近。

他起身,伸手环住江梨的腰,将人抱进怀里。

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之又轻地蹭着。

沈晏贴着江梨的耳侧,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蜗,声色低沉诱人。

“原谅我吧。”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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