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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厨娘 第53节 (第2/2页)

他眉眼恍惚了一阵,伸手将她揽到颈边。

手掌托着她的脸,冰凉的唇瓣贴上来,他缓缓抵开她瓠子般的白牙,在她唇舌间反复摩挲,吻得她浑身痒酥酥的,舌尖也忍不住轻轻战栗起来,去笨拙地回应他的抵缠吮绕。

她浑身难受得没了力气,也知道他今日根本是累到极致痛到极致,想替他偷个懒,让他早些休息,可是那样的吻竟轻重缓急得恰到好处,她竟都寻不出一丝破绽可以脱身而出。

两人贴在一起,她双臂情不自禁地勾住他脖子,沉浸在他无边的温柔之中,两人身上都慢慢变得热腾腾的,

直被他吻得混混沌沌,檀口又至耳廓,至双颊,至眉尾,最后竟先是她先昏昏沉沉地,困到睡着了。

怀中的小姑娘眼角终于没了泪珠,在他身侧呼吸均匀地睡去,云横抿着唇看了她许久,都像看不够似的。

想起门外还有不少人等着,云横这才缓缓起身。

桌案上铺好纸张,磨墨掭笔,五年没做过的事情如今做来竟还是信手捏来。

良久门框一动,屋门口的人瞬间一个激灵,原都以为是沈晚夕出来了,却没想到走出来的竟是一身玄色宽袍的高大男人。

“哥哥!”

魏眠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话落又微微一怔,哥哥给她的感觉好像跟这两日不太一样了,具体如何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面前的哥哥面色苍白,看得出身子都透着淡淡的颓然,可这一身玄袍令他身姿如高山独立,超然于众人之上,一双墨瞳似沉潜深渊,教人望而生畏,微微一掠间仿佛巨龙起腾,就连群山万壑都在此间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魏眠又是担忧又是激动,方才大夫施完针怎么说的,针刺仅能散瘀止痛、舒缓郁怒,哥哥今日这样的情况应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但能不能全都记起来还要看他自己。

可她看到了哥哥这样的眼神,心中隐隐雀跃起来,满眼含着期待,小心翼翼问:“哥哥是不是全都记起来了?”

四周一时静谧无声,男子隔了半晌方才开口,声音喑哑冷冽:“嗯。”

这话音刚落,众人皆是小小惊呼一声,紧接着狠狠松了一口气,五姑娘的重音落在“全都记起”四个字,而二公子也是明明白白地承认了!

昔日那驰骋江山的益州二公子终于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只是面前男子依旧眸光冷峻森严,宛若崖底百丈玄冰,众人只能将眼底的欣喜的笑意压制下去。

四周扫视下来,云横看向戚然,沉声吩咐道:“明日我与夫人回相山,尔等无需同行。”

戚然知道主子说一不二,可犹豫了一下:“主子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不若在城中休息两日再回?或者让属下护送主子和夫人回去吧。”

云横寒声道不必多言,随即将刚刚提笔写完的书信交到戚然手中,“这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益州,此外还有一事要你去办。”

戚然立即收了信件,附耳上来,待听清吩咐之后应了一声,当即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回益州啦!

阿夕和二哥的相见也在倒计时啦。

☆、他能文能武

魏眠刚想问哥哥何时回益州, 见他目光投来,心里微微紧张起来。

云横瞧了瞧这个妹妹,又扫了眼她身边那个清逸出尘的男子, 想到前两日刚见面的时候, 他还无心过问妹妹的终身大事,眼下既然恢复了记忆,这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他是不得不操心了。

母亲早已不在人世, 父亲也疏于管教,才将她娇养成了这副任性骄横的性子,她从不肯亏待了自己、舒服了别人, 可对这清冷端肃的商州六公子却不是一般的上心。

思索了一会,他凝眉冷声道:“最迟月底,我会带你嫂嫂回益州,到时候无论你想不想留下,我都会带你一同离开。”

魏眠一阵愕然,下意识看了眼裴肃, 幽幽怨怨道:“哥哥, 我现在还不想走。”

一旁肃立的男人此刻也微不可察地心乱半分。

云横被妹妹刺耳的声音激得头疼, 冷冷扫她一眼, 斥道:“你尚未出阁, 整日留在商州侯府成何体统?今日你要么在这客栈歇下, 要么自己回益州,你现下头脑比我清醒,自己决定。”

魏眠秀眉蹙得极紧,顿时不说话了。

平日里若是爹爹这样斥她,她定是要杏眼瞪圆反抗一番, 即使是没理的一方,至少气势上不能输给任何人,可如今面对横眉冷对、不容置喙的哥哥,她所有的骄矜张扬都霎时软弱了下去,或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云横琢磨出了妹妹的心思,随即抬手指到一个浓眉高鼻的侍卫,似乎名唤“付垣”,吩咐道:“楼下柜台开间房,带小姐下去休息。”

魏眠嘟了嘟嘴,偷偷瞥了眼裴肃,这才恋恋不舍地跟着付垣下了楼。

众人散后,门口只余下裴肃一人,复又恭谨地向云横施了一礼,将商州侯的盛情邀请又重复了一遍,“父亲几次三番来此都没有遇到二公子,想来是时机寻得不对,如若今日公子再不肯过府喝杯粗茶,便是我商州侯府礼数不周了。”

云横上下打量这容貌清雅隽秀的少年,年纪轻轻却颇为从容坚定,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说话做事都漂漂亮亮,难怪自己那个眼高于顶的妹妹会如此欢喜。

站立良久,云横也泛起了疲惫之色,略一思索道:“明日我回相山还有一桩要事,商州侯的茶怕是要等来日了。”

裴肃自知这位二公子勉强不得,连父亲三顾茅庐都寻不着,此刻能站在这好好同他说话怕已是恩赐了,于是俯首道声是,不再多言。

不得不说,从屋门走出来的那一刻,裴肃就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微妙的不同,即便是病中,也较从前更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尤其这副喜怒难辨的模样,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云横定定望着他,眼里透着淡淡的冷清:“裴六公子,我这个人说话向来难听,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这个妹妹自小娇纵,从未受过一丁点委屈,今日她喜欢你,明日或许就会喜欢旁人,她亦从不在意出身,若真是良人,君侯嫁得,贩夫走卒也嫁得。”

裴肃眸光微微一沉,方才清淡的笑意也慢慢敛下来。

云横捂唇轻轻咳嗽一声,顿了顿又道:“人是我月底要带走的。不管裴六公子有意无意,都趁早给她一句话,她若不爱听也无妨,哭闹两日便翻篇了。不过,六公子于我有一层恩情在,来日六公子若有事,益州自不会袖手旁边。”

裴肃沉默良久,离开时往池清楼西南角的窗牗看了一眼。

隆冬的早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寒,昨日上元的繁华盛景宛若消散的一场大梦,斑斓炫目的灯火在此刻也不比微弱的阳光来得刺眼。

熹微的晨光里,裴肃仰头看着天空,心中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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