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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涉水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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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花行便坐在床边。

透过纱帐隐隐能看到随风摇曳的风铃,相思门中这几日所见所闻又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将清池送她的画在床上展开,看着那不同画卷上的自己,心中愀然,她多想有一日他也将自己画上去,就像她笔法拙劣的画那样,即使画得不好看,也是有两个人的。

站在天地间的,本不该只有她一个人。

蓦地,一抹鲜红身影立在云木居外,花行将画卷与相思门中所得物件皆收入储物花簪,推开门向庭院中所立之人走去。

“难得今日你起得早,”丹阳背对着她,只是抬头望着初晨的朝阳,细眯凤眼,袖中二指早已夹好一枚榴花镖,趁花行走下石阶之际向身后飞出。

花行看见她那么早便立在院中便知其试探自己的用意,这一次早已做好了准备,单手催动灵力,双指一夹便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那枚榴花镖。

她稳步上前,将那枚榴花镖递与丹阳后,轻盈地行了个礼道:“见过丹阳师姐。”

丹阳略有些欣喜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勾笑意道:“看来你在观梦石里消耗的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花行不由心中暗叹,原来穿到修真界也没比后宫轻松多少,有灵力傍身也要有那么多考量和防备。她微笑地答道:“多谢师姐关心,花行的灵力已在这些时日尽数恢复了。”

此时紫藤斋中的毒龙弟子也已尽数立在门外,丹阳看那渐渐升至当空的太阳便下令启程,众弟子立即随丹阳与花行向罗浮山门方向走去。

相思门掌门解情嗔这一天也一早便在罗浮山门等候仙门众人,来访人数清点齐全后便携相思门众送仙门众宾至岭南境外。

毒龙门众弟子再次坐上渡船,向白帝城方向驶去。

花行在甲板上坐着,任由江上清风吹乱两鬓碎发,她掏出怀中有些皱了的信笺,那素笺上是无比熟悉的清隽字迹:“此心安处是吾乡”。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花行在甲板上看过两天的红日东升,当她看到江畔夕阳渐落时,两岸渡歌悠悠,鸥鹭于晚唱中陶然忘机。

若她有朝一日也能同清池如鸥鹭般逍遥天地间,该有多好。

她嘴畔勾勒出一抹温馨的笑意,不知不觉中,渡船已近白帝城。

日落之前,众人抵达毒龙门府。

花行挂念着冷松斋住的孩子们,抵达毒龙门后便立即向那飞去。

院落中孩子们在湖畔钓鱼玩耍,花行御剑的身影突然映现在如镜般的湖面上,小五与阿梨敏锐地向后上方看去,只见花行笑吟吟地对她们打招呼,继而身姿轻盈地落在地上。

“花行姐姐,你终于回来啦!”小五带着一群孩子们蹦跶着迎了过来。阿梨斯斯文文地跟在她们身后,走近花行身边勾了勾她的手,将藏在身后的一枚山茶绣囊递与花行。

“是啊,回来第一件事就想着看看你们,”花行摸了摸孩子们的脸,欣喜地看着她们每个人,这时她感受到有个女孩子往自己手中塞了一个绣囊后蓦地抬起头,发现是阿梨一脸温情地看着自己。她比划着手势,好像在告诉自己她一直担心岭南艰险路途中她们的安危。

花行揉了揉阿梨的头,眨了眨眼问孩子们道:“在毒龙门中这些时日都做些什么呀?”

“吃了好多临安没见过的好吃的!”小五仍是抢先说道。

“和在临安的日子差不多,只是花行月行姐姐都不在,清池哥哥也不在,日子乏味了很多。”小五身边一个孩子有些落寞道。

花行听到月行和清池的名字后笑意更深,道:“月行姐姐与萧掌事出山做事了,可能要一些时日才能和你们见面。至于清池……你们想不想让他来冷松斋教你们作画呢?”

“想!”孩子们齐齐答道,阿梨听到清池的名字时脸上如放光一般,比其他孩子更为期盼。

花行陪孩子们玩耍了片刻后便向离花苑走去。

她走到毒龙夫人的紫牡丹花圃处盘膝而坐,冥思着如何以情克欲,克制毒龙夫人早年间服下温寒导致的欲毒。她从藏书阁寻来一本关于仙草灵花的典籍,一一地看着,目光寻觅着离花苑中不同仙植的方位,脑海里浮现出药引和四个护法所用的灵花所取的药材。

除却作为药引的鲛人泪,便是丹阳的红榴花,漆雪的黄月季,月行的幽兰花,她自己的山茶。鲛人本是妖物,高歌一曲便可使满船的人命丧深海,此等煞物所泣之泪本就充斥着欲念,也比寻常之物更为阴寒。

仙门中各有成女子各有其专属灵植,其属之花也沁润其独特气息情感,所用药材是四位亲传弟子的代表灵花花魄。

凡此种种杂糅一起,定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只是以欲制欲正如以堵治水,终有决堤之患,若以情导欲,恰似以疏治水,若寻得确切之法才能从根源解决毒龙夫人的病患。

花行为自己的新想法感到欣喜,看了看夫人的灵花以及曾经她与毒龙先生常去的花圃后回到自己的小屋。

梨木桌上的山茶已不再鲜嫩,花瓣渐渐有些干枯,花行往瓷瓶中加了些玉露后便取出一张山茶花笺。

不知现下清池身在何方,她脑海里回响着岭南境内青年男女的山歌传唱,以及白象上的鸳侣,嘴角勾勒出一抹温馨的笑意。她手中的笔墨也随着她心之所思而挥就着。

“三日间我已到达白帝城中。途中有所思,愿你能解。世间之人,皆有七情。在你看来,‘情’与‘欲’各为何物?‘情yu’重在‘克’,还是在‘发’?”

花行玉指一点,信笺化作一只飞鹤,闪过一阵水红灵光后便向云天飞去。

天边星月悬空,万籁俱静,花行望着浩瀚的夜空,有一颗流星划过,她曾听说流星下许愿便能成真,此时心中却没有半分欣喜,只是更添了些许不安。

梨木桌上白瓷瓶中的山茶,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凋零,落下两片枯黄的花瓣,随风飘在地上。

萧鸣剑眉紧皱,月行手中的火把照亮他面上的凝重。

二人足下的船身越来越颠簸,月行似有些头昏般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火把向下一照时,旋涡底部的吸力立即将那火把吸入,昏暗中的一点光火瞬时泯灭。她眸中神色瞬时变得幽深肃杀,说话声音分外冷冽道:“我们就要被卷进旋涡中了。”

涡流之声分外湍急,水中流沙之声响彻岩洞,二人足下的船身已破裂,瞬时被水流冲作碎块。

月行和萧鸣二人立即御剑浮在激流之上,可仍是不可抗地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向旋涡中心吸去。

水流卷动黄沙,月行与萧鸣眼前一片昏黑,看不到彼此身在何方,二人尽力稳住足下之剑以防被涡流卷入江水中。

旋涡中水声激荡,恶臭之气扑面而来,月行与萧鸣皆屏气听着涡流中的动静,二人皆感觉自己足下的剑在往下滑行。

而正在此时,九道血色红光向涡流中心射来,剜骨般的凄厉之声从地底传来。

一阵冰冷寒意从月行肩头传来,她立即从怀中拔出心证匕,一道幽蓝的光隐约照亮肩上的蛇头。那蛇吐着血红的芯子,晶绿的鳞片泛着幽微的光芒。

月行立即催动足下之剑,躲开那欲咬向自己脖颈的蛇口,与此同时她利落地挥动手中利刃,割下蛇头上一片绿鳞。蛇头的创口立即留下暗红的血,血溶进水流中顿时散发出腐烂的臭气,月行立即捂住口鼻,收起足下之剑以防身。

此时水流更急,月行重重落于江底泥地之上,她抬起头向上看,只能从旋涡的口窥见一点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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