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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火烧王屋山 (第2/2页)

那小兵开口道:“表哥,哦不哭咧!哦再想家也不哭咧!”

陈硕茹目瞪口呆,一晌才明白。

“这是你表弟?你咋不早说?哦要知道是你表弟,可不会叫他当工兵!”

李兴中用眼睛剜了表弟一眼:“哦表弟咋咧?你要是敢照顾,哦撤了你的师长!”

两人边抬杠边往前走,平陆城外壕沟纵横一直连到城南的山上,山后断崖下就是滔滔黄河,两人一直走到断崖才停住脚步。

李兴中道:“黄河之水天上来!天上就来这混汤?啥天上来,这就是读书人瞎扯呢!”

陈硕茹干脆掏出老鸟就着断崖往黄河里撒了一泡老尿:“天上来?老子的*上来!”

两人哈哈大笑,笑吧,李兴中脸色一紧:“钧座打来电报,说是日本人肯定从这里下黑手!你可要小心!不要叫日本人把老*咬咧!”

陈硕茹笑道:“咬老子?老子不怕!老子套了钢管!谁咬崩掉谁的狗牙!”

李兴中道:“咱防区还有四个山口,都要派人守着,哦是分不出兵给你咧!这回可不比原先,听说日本从南边调来几架飞机,还从太原那边运来几十辆铁壳子战车,恐怕不好办!你好自为之,别太玩命,守三天!实在不行就学宣霞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和日本人来硬的!”

陈硕茹不在乎:“我日他先人!大不了老子一个师不要咧!老子可学不会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那一套,老子要脸咧!”

李兴中有些担忧:“宣霞父那边有三个日本旅团挡着,怕是不好过!”

陈硕茹抖抖老鸟,收兵回营:“新五军四五万狼羔子一过来!还有咱啥戏?来不来的木关系!哦还怕他来了分哦的战利品呢!”

两人一路说笑下了断崖。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朔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新五军此时正在愚公移山处与日军激战,连绵不绝的群山牢牢守在山西与河南的交界处,只有当年愚公留下的一条不足五米宽的路可以通过,两边刀劈斧凿的痕迹犹在,壁立千仞无依倚,要过去必须占领两边山头!

宣霞父用兵一向灵活多变,此时却不得不面对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地,打不开这条通往山西的路,就意味着***、96军和困守河津的卫立煌残部将被十万日军围困和歼灭,即使孙蔚如部战力强悍,也很难独立挽救战局,太原日军第一军四面出击,报复八路军百团大战的袭击,吕梁山阎锡山坐山观虎斗,拒绝帮助友军,大概在他眼里,除了晋绥军之外,其他几股势力都是侵略者,正好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日军把主要兵力摆在道路两侧的山头上,山体被日军爆破出一个个山洞,几百米高的梯田状阵地一直修建到山脚下。

宣霞父忧心如焚,日军波谷支队虽是旅团级部队,人数却堪比一个小师团,加上后边晋城的两个旅团级支队做为后应,新五军大战两个昼夜丝毫没占任何便宜,各旅伤亡汇集在一起,足有五千七百多,而日军方面凭借王屋山有力地势,估计伤亡不过千人,宣霞父冒着敌人的飞机轰炸,亲自到前线看了下,日军竟把坦克前面加装铁铲当推土机使唤,把阵地前四百米夷为平地,光秃秃的毫无遮蔽的前沿。

新五军的士兵一**上去,被日军火力成片扫倒。

二旅老杜用大炮把日军阵地犁了一遍,日军躲进山洞几乎是毫发无伤,老杜想再打却招来几十架飞机轰炸,二旅炮火顿时稀落,人员死伤惨重,弹药多被引爆,旅长杜保明身负重伤。

九旅刘国强旅长杀红了眼,赤膊上阵挥舞大刀踩着同伴尸体冲到日军阵地前沿一百米的地方,被鬼子集火射击受伤倒地,九旅士兵付出几十条人命的代价才把刘旅长运回半截,那半截是生生被机枪子弹切割掉的。

两个旅顿失战力,沦落为第一、第十五那样的残破部队,能够参与进攻的只剩下九个旅和教导集训部队。

宣霞父明知在地势不利之下仰攻,代价惊人,却担心17路军处境,当下不顾伤亡命令部队继续保持攻击压力。

赵章成冒险开炮,但不得不时时转移,避开日军空袭,稀落的炮火很难摧毁躲在岩洞工事内的日军。

武藏告诉宣霞父,对面独立支队,乃是日军高丽军团,高丽自1895年马关条约被清政府割让给日本统治,已经40多年,日本对其实行奴化教育成果斐然,现在高丽人比日本人更注重自身血统,都声称具有大和民族身份,作战勇猛不亚于开战前日本常规师团,宣霞父焦急等待,心里盼望一个人早日完成实验。

这个人就是七旅杨文强。

王屋山地斜想谁有谁,宣霞父刚想起杨文强,他就来了。

宣霞父迎前道:“实验成功了?”

杨文强擦擦脸上汗水:“成了!能把盛水的罐子抛出八百米!”

宣霞父大喜:“航空柴油轻于水,如果水罐能抛八百米,油罐一定会抛得更远!”回头命令道:“立即通知部队休整,天黑后再进攻!”

武藏一头雾水:“那个—文强君,什么实验如此重要?”

杨文强知道部队伤亡惨重,二旅老杜重伤、六旅老刘阵亡,对武藏很是反感,当下没有好声:“问这干啥?想给你同胞送信?”

武藏受到侮辱般大怒:“你、你玷污了我的名誉!我要和你决斗!”

杨文强看看武藏的草包肚子,掂量掂量自己一百二十来斤的体格,摇头道:“我只和人决斗,从来不和狗咬架!”

武藏更加恼火,正要发飙,宣霞父打断二人:“留着力气看焰火吧!”说吧出了隐蔽部,验收文强发明。

这发明实际就是古代的抛石机改良版,杨旅长用毛竹代替过去的硬木抛竿,充分利用了毛竹的弹性,使抛射物品不但能得到传统抛射力,还能借助毛竹的天然弹性进行二次加力。

武藏看着粗糙的U形抛射架,和七八米长扎成一捆的毛竹,脑子更加迷糊,那毛竹一端用麻绳吊着个大筐,中间横着一根圆木,看样子和U形架子顶端的凹槽十分吻合,大概能组合在一起,另一端却利用毛竹的细稍编成一个半圆形勺子,整套家伙恐怕总重不超过二百斤,要是分开,两三个人就能抬着满山跑。

武藏研究了半天不得要领。

树林里七旅士兵小心地往沿途征集的罐子里放柴油,每个罐子放个半满,后边有人把破布裹着的烂草拧成疙瘩把大小不一的罐子口用力塞紧,身后这样的罐子成千上万,堆积如山!

夜幕来临,日军那面火把闪烁,阵地前更是篝火如林,这一切都是为了防范第五军夜袭,前两夜的夜袭战简直让日军阵地动摇,但居高临下的日军还是最终击退了第五军的亡命狂攻,为了保险起见,日军指挥官把阵地前尽量照亮,这样有利于更早发现敌情。

开阔地那边树林里,杨文强指挥人把伐倒的大树清理到一边开辟出一块块空地,抛射器一个个架好,下面的筐里装上石块,抛射杆被拉下变成拱形,后边的大勺子里装着罐子,杨文强一声令下,*作抛射器的士兵松开,随着毛竹杆抽裂空气的呜呜声,大大小小的罐子如一群乌鸦带着尖叫向日军阵地飞去。

杨文强掏掏耳朵:“我*!咋有这怪声?白天发射还没这声呢!”

身边一兵道:“这个罐子上有两个耳朵!白天那个没耳朵!”

罐子落地碎裂,并没有预料中的爆炸,趴在壕沟里的日军心里纳闷,闻着怎么一股柴油味?落地的罐子越来越多,终于有几个罐子击中篝火,日军阵地骤然响起空气爆燃的噗噗声,朵朵火花连成漫天大火,壕沟里的日军顿时乱作一团,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连续不断的罐子导致的大火抽尽空气窒息而死,二线阵地的日军呼叫炮火反击,日军炮兵却回复看不见敌方发射弹药的火光,无法回击!

第七旅士兵借火光掩护逐渐把抛射器推进,两边其他部队的抛射器也开始发威,十余里山坡顿成火海,梯田似的日军阵地层层燃烧上去,躲在山体里的日军不是直接被大火烧焦,就是被大火耗尽氧气活活憋死,缴获自安阳的航空柴油大部分用在这个地方,大火也随之烧红了两座大山,波谷支队此役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千余后勤部队和山顶附近的守卫士兵侥幸逃脱。

鉴于山西路险,车辆难以通行,宣霞父当即命令炮兵教导团留守王屋山,三千骡马驼弹药,四个残破旅带着所有汽车返回林县,第十旅精兵抄小路轻装奔赴平陆,自己带着第五军主力不足三万之疲兵直扑晋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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