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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刃灭之令不灭瞳丶夕尔 (第2/2页)

御座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对夕尔将来的期望,「绝对不要招惹魔物的首领,因为那会惹怒他们,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而这个时候夕尔已经在泥沼中着陆,她攀着缆绳伸手持刀一探,连同食人魔首领的肚脐和宝珠一通切了下来,鲜血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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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天空中如钟声般沉闷的响声传播开来,这是食人魔和沼妖见状放肆大笑的狂喜,也是愤怒之余的忍俊不禁。

它们追了夕尔整整一个上午,从女神瑶赶到斯维因公会,途中还经过了不少废弃的农庄和草舍,那里已经是暗裔的地盘。

再加上维持庞大身躯持续奔跑的体力消耗,以及是不是撞上的和身体一样粗大的树丛,首领受辱的魔物已经恼羞成怒了。

「呜嗷——!」

「哇啊啊啊啊,我踩到了什么东西啊!呀呀呀,好高好高,等等等等,要掉下来了,唔啊啊啊啊啊,哎哟,疼死我了。」

不过万幸的是,好在帝林没有让艾丽莎打扫庄园内的卫生,这使得不动成里落叶繁多,草木旺盛。夕尔这一跤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皮肤被青草划破了几道血口,脸和地面亲密接触流出了不少鼻血而已。

但不幸的是,夕尔摔得这一跤为魔物的报复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这些身体笨重的怪物知道自己光凭速度追不上夕尔,所以它们当然不会错过天赐良机,纷纷挥舞着巨木和狼牙棒,冲着少女张牙舞爪。

只见杂乱尘遍,满是坠地之树的空旷地上,有好几只力气大如牛头人的巨魔,抡起了一颗有他们手臂那么粗的巨木,宛如战神持戟,破空声就像飓风的怒吼,虎虎生风地朝着夕尔拍了下去。

「得赶紧……逃走。」夕尔捂住流血的鼻子,下意识的回头呢喃,但她刚抬头一看,话语中的力量便立刻变得疲软无力。

她的绿眸中,生平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情绪,以她天然呆的性格,这种包含了对死亡恐惧的眼神,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这也是夕尔第一次正眼看清楚食人魔的全貌,如山一般高的身体越过树林,肮脏的皮毛在阳光下被照得熠熠生辉,仿佛变得神圣了起来。它们手持巨木的身影威严无比,拥有着让人心跳都能为止停止的磅礴的气势,以及数量。

夕尔在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传说之中手持战斧身披石甲的战神,只不过是缩水版,而且个个都臭气熏天,惹人掩鼻。

「姐——!」战斧很快就落在了她的头顶上方,夕尔瞪大了眼睛,神情平静地等待着巨木的来到,她的脚崴了,没法逃。

那一瞬间,她没有像小说中的人物一样,出现所谓的能映照出生前经历走马灯。夕尔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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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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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

「爸爸?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夕尔睁大那双如潭水般乌黑的眼眸,她坐进马车已经有半个钟,可父亲却总不理她。

「去很远的地方,途中会经过森林和暗召。」御座若有所思,他将双手捂在膝盖上和夕尔并肩而坐,「你等不耐烦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闷。」她摆摆手,「就算是去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把窗户打开?姐她知道我们抛下她吗?」

长时间呆在密闭的空间,夕尔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与不安——特别是身边还坐着一尊铁人——御座的岿然气场使她窒息。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三年前开始御座对她的态度就冷若冰霜,她有些怯他,而从车厢的颠簸程度看,他们已经来到远方。

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缓慢通过看似永无止境的黑色泥泞,自那之后御座便将车厢的窗帘拉得严实,夕尔什么也看不见。

她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越来越阴湿黏腻,想必已经深入森林的内部,她在失去外界的环境前,有看见巨大的花朵盛开在烂泥坑里,漂浮在死水潭上。“是食人花。”她心想,“这是森林边缘看不见的东西,爸爸他要带我去哪?”她瞥向御座一声不吭。

他穿着一身将整个人都覆盖其中的灰色风衣,脚蹬鳄皮革靴,头戴鸭舌矮帽,一头银白色的碎发比帝林那抹还更加绚丽。

可夕尔却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返祖化的现象,这不免令她起疑,渐渐地随着旅途的枯燥,好奇战胜了她心中的犹豫:

「爸爸?为什么你身为族长,身上却没有像姐姐那样的兽化迹象呢?」她鼓起一口气,「大家不都在说,血统高的人,身上会自然而然地出现祖先的痕迹吗?」夕尔知道自己也没有,所以愈发对御座的人态感到好奇,说不定她能找到问题的所在?

似乎就是因为赋形这个东西,大家对待自己才不像以前那样和蔼可亲,夕尔一直尝试通过努力狩猎纠正大家对她的看法。

「这个?」他总算露出皱眉以外的愁苦表情,然后叹了口气,「那是一般高的人才会出现的征兆,如果你的血统够浓。」

他顿了顿,接着伸手摘下矮帽:「就能像我这样,靠自己的意志控制赋形的开关。帝林她说白了也只是中等血统而已。」

说着,御座头上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异变:只见他的头忽然生长出旺盛浓密的白色毛发,不同头发,那是兽类才有的皮毛。

光泽,厚实,仿佛能光靠一捧就能地域北荒的严寒。夕尔还看见他的眼睛骤然绽放出别样的光彩,那是一双猩红的眼睛。

除却这些,御座的头颅渐渐变得尖长不像人脸,乍一看让夕尔觉得像狼的瘦脸,凶恶,魁煞,这就是他的狼类赋形尊容。

「好厉害。」夕尔不禁掩面称赞,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使用赋形,「这就是爸爸的不灭瞳吗,真的好美啊。」

她想伸出手揉揉御座的兽颅,但碍于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有神瞩目,她缩了回去,怔怔看着御座的满面獠牙,浑身颤抖。

异瞳,是夕尔所属种族的——狂神一族——最明显标志,就连她的姓氏也无时无刻地不在诠释这一点,令人深谙又难忘。

魔人不灭瞳,乃是两百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响亮名号。他们眼睛中的火,是永远都不会熄灭的。每一位狂神族人,在赋形觉醒之日都会获得这样一幅眼睛,它几乎是必然的,也一定是纯粹的。像帝林就继承了御座的歃红眼眸,让人看了就做噩梦。

在不灭的瞳色之中,狂神人还留存着当年碎片战争时的光彩。但是可惜,这份光彩也再一次没有眷顾夕尔,她没有异瞳。

「通常,别人都会说这双眼睛带来了灾难。」御座苦笑一声,随着笑容的收敛,体表的兽化也恢复如初,眼神依然清澈。

「夕尔,你是第二个说她漂亮的人,谢谢你。」夕尔几乎以为她听错了,她竟然从这位威压的父亲嘴里,听见了道谢声。

「确实很漂亮,难道会有人说它丑吗?」她流露出吃惊的表情,「我居然是第二个吗?第一个跟爸爸这样说的又是谁?」

果然沟通是缩短代沟的唯一途径,经过刚才的对答,夕尔不再像刚上车时那样紧张,她开始关心起她的父亲,这很有趣。

「第一个是艾丽,你的母亲。」御座忽然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动作出奇得轻柔,反而让夕尔不甚习惯地脸红起来。

「是妈妈吗?对不起,我不该问起她的。」夕尔懂事地低下头,她知道艾丽是因为生她时难产才死的,这令她非常愧疚。

特别是听人说,她长得和艾丽很像的时候。夕尔总会觉得,她是代替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媒介,媒介肯定不会惹人开心。

“就像前些天爸爸经常打我一样。”她开始了胡思乱想,这些天来,她每晚都伴随疼痛入睡,她不敢告诉帝林,怕她担心。

「不,不。」御座扶住她的肩膀,「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他强调了两次,试图用三言两语填平过去的裂痕。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妈妈的样子,所以夕尔也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持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大概和对待她和帝林时一样沉重吧?

「嗯,我也没有怪过爸爸,打是亲,骂是爱嘛。」夕尔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却不知道这给他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冲击。

「爸?爸爸?」夕尔愣愣地看着御座两颊的水花,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威风八面,统领族中老老少少的男人。竟然。

“哭了?”她的不安感再次飙升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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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驾!驾!」而这个时候,马车突然迎来了一阵急刹车,也不知道车夫到底遇见了什么,弄得他如此慌张无措。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夕尔被剧烈的晃动摔下座椅,而一旁的御座却巍然不动俨然山峦,唯有他脸上的泪痕挪了窝。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夕尔。」她听见他呢喃着什么,整个人天旋地转,被车厢的摇晃弄得头晕眼花,「什么?」她问。

「对不起,我没能留住你,这是

族里的规定,我当年也因此失去了十二个兄弟。」御座拭去泪水,然后把车厢的门打开。

「爸爸?爸爸!夕尔,夕尔有做错什么吗?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以后不会再谈及妈妈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夕尔没有任何心里准备,便从车厢里滚了出来,而呈现在她眼前,抑或者说她久违的外界环境——竟然是一道悬崖。

她正朝着下方急速下坠,好不容易才攀住车厢的门槛,满心焦急地冲着头顶的御座求救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也是这个社会。」御座高大的身影来到她面前,可却做了一件让她无比绝望的事情。

「爸爸?」她到了都认为是她又闯祸了,最后她攀住车厢的手被御座猛地拉开,最后如叶飘扬下不知多少旗高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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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数年前,如天使般降临在绝望的自己面前——那名骑士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拯救于危难之中,最后带她离开了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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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愣着干什么?!你难道没长腿吗!你在等谁来救你?妈妈,还是爸爸?前者已经死了,后者更是亲手抛弃你的人!」

熟悉的清朗声音再次出现在夕尔耳边,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笃信过,声音主人是如此高大威武,值得她去依靠和信赖。

「姐——!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发呆的,刚才我没有力气跑了,食人魔也不是我故意想引进庄园的。」

夕尔愣愣地看着一脸严肃,正以经典的公主抱姿势,搂抱自己跑路的帝林哭喊道。她的心都快要融化了,腿也怕得发抖。

夕尔虽然力气大,但是胆子却小得可怜,就连看见一只蟑螂也能让她哭闹上好久,更别说被一众臭气哄哄的食人魔追赶。

只见在魔物和一地匍匐前进的沼妖中,有一道银色的影子闪烁耀眼。晌午太阳焦躁不已,将银影点缀得雅致而别无二意。

仅一个喘息的功夫,帝林不知何时出现在夕尔身边。她迅身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巨木砸下前赶上前搂住夕尔的腰肢逃跑。

与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此刻的少女穿戴有一套黑色的紧身衣,两幅护肘,两幅轻量级的肩甲,以及一双银白色的虎指。

一头皎洁如月的银发被梳成飘逸的高马尾,夜色的衣物包裹着白皙的肌肤,隐匿着杀意,这是她身为猎人时的全副武装。

随着她双腿弯曲蓄力一蹬,炮弹似的爆发力使两人成功脱离,宛如流星雨陨落一般剧烈的轰击。夕尔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蹭着帝林的脖子,哭腔像卡管的喇叭一样聒噪,「我把食人魔的脐珠带回来了,我以为你会高兴。」

本来地神城有斯维因公会镇守,魔物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冒犯这里才对。可她无法预料,地神城坐落在山间,城墙本就无法覆盖整个城市。再加上帝林的庄园硕大无边并且废弃了很久,有许多地方都在地神城的防守范围之外,所以魔物便乘虚而入。

她没敢往下说,因为姐姐的表情变得铁青无比,「好啦好啦!你这笨蛋要蹭我蹭到什么时候!鼻涕,鼻涕都流出来了!」

帝林怒视妹妹一眼,她没有做出普通姐妹之间应该存在的嘘寒问暖,反而摆出一副恨不得她赶紧去死的表情,愤愤说道。

这无关她对夕尔态度冷淡,魔人世族从幼年便开始给后代铁灌输血意识。在真正的战场,关心一个人便等于谋杀一个人。

虽然帝林不会真的把她丢下不管,但用这种方式吓吓她,刺激一下她的生存意识也是好的,免得她又不长记性胡作非为。

「这是食人魔首领的脐珠?你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去拿这个东西!」帝林扫视夕尔全身确认她四肢健全,目光定格在一点。

这时,意识到有其他人与自己作对。魔物们纷纷将参天的大叔“倒拔杨柳”一一折断,将粗壮的树干当做标枪投掷向两人。

「以前在族里的时候,长老们不是有教导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侵犯魔物头领的财产吗!」帝林苦笑不得,躲闪不止。

她没时间顾及,手上的虎指会对夕尔产生怎样的伤害。她只能和妹妹之前做的一样——不断地奔跑,以免被魔物们群殴。

除却用庄园的地砖与树干进行追击的食人魔,俩人的四周还布满闻风而来的沼妖与哥布林,低等的智慧让它们循声觅猎。

若说食人魔和哥布林像弯腰驼背的变种大猩猩与野猴子。那么浑身淤泥恶臭,背上还全是烂疮的沼妖,就是大猩猩和癞蛤蟆交配后生出的怪异物种。它们和爬虫一样用四肢着地行走,每只脚趾间还有蛙类特有的蹼状薄膜,全身上下湿漉而又迂腐。

这些恶心的生物徘徊在庄园的铁门,冲姐妹二人伸出奇长无比的舌头打着招呼,然后冷不丁吐出一滩具有腐蚀性的液体。

「我,我只是想帮姐你分担一些工作。你每天都起早贪黑,我想……」夕尔被那团毒液吓了一跳,旋即又抱住姐姐脖子。

「趁你在狩猎的时候,把一些任务私下完成,最后再用帝林姐的名字上报公会。」她擤了擤鼻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大小姐!你说的是‘一些’任务,除了拿这个脐珠,你难道还干了别的事情?」帝林躲开粘液的喷射,朝屋顶窜了过去。

所谓脐珠,其实不是魔物贪婪与地位的象征,而是维持它们生育的重要宝物。魔物自从混沌时代就出现在魔人的视线中,可是至今仍没有人搞明白它们的繁衍过程——从多年来捕获的魔物尸体来看,魔人惊愕地发现这其中没有任何一个雌性。

一个种族存活数万年,但是族中却没有一只母的,这实在是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而魔物却具备生殖器官,着实令人费解。

要不是最近几年,有人发现了首领脐珠,恐怕这个谜团还要困惑人们几个世纪之久。是探险者,碰巧得知了脐珠的存在。

他们发现每一个种类的魔物族群中,其中尤以食人魔为最广泛受众的群体,都会有一只魔物在身上的某个部位存在宝贝。

这个“宝贝”可能是魔物的眼珠,或者是脚趾的指甲盖,但最为人熟知的还是食人魔肚脐上,那如珍珠般耀眼的红色宝石。

「给我老实交代,趁事情还没有演变为最糟的情况,说不定我还有办法处理现状。」帝林顶着满头大汗穿越魔物的胯下。

她今早才猎杀完两百只哥布林,于是现在体力有限,「夕尔,你既然把脐珠拿走就给我保管好!待会我会收拾你和它!」

说着,帝林不待妹妹回应便将她一脚踢到了空中。原来她们的身前迎来了一只“巨人”,那是一只等候已久的沼泽食人魔。

拥有脐珠的魔物可以暂时变性与族人交配,没人知道脐珠到底从何而来,但魔物的首领一定是掌管族中生育的“女王”。

也因此,即便魔物的智力再如何低下——可偏偏夕尔却比它们还低——也知道脐珠的遗失对他们的种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胆敢用你们腥臭的双足踏入我的地盘。」帝林抬起虎指,双拳在她面前相互碰撞,虎指竟像是齿轮咬合一般嵌在一起。

在她眼中,世界都仿佛脱节了似得,那只食人魔的举动呈现在她的视线里像是在打慢动作。无论是它举起巨木时,肌肉自由的舒展形状,还是它望向自己时眼皮的眨动。都映照在她血色的眼眸里,无比清晰,无比缓慢,只有帝林的速度保持不变。

「死——!」语毕,帝林驾轻就熟地从狮王的片手中指处,拉起一道钢丝索。那里藏有一道机关,可以咬合迸发出钩爪。

她嗖身一跃,就轻巧地躲过挥砍来到魔物肩膀,接着反手一捆,将银色的钢丝套在食人魔的脖颈处形成死刑绞绳的形状。

在电光火石间,帝林不等魔物抖动肩膀将她甩至地面,手中虎指的银索紧缚魔物的脖颈,然后旋身下落切割着它的皮肉。

她的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连歃血杀生也是家常便饭。少女微微曲膝,停在了喷泉附近的草坪上,举止优雅无懈可击。

而与此同时,与她一同落地的,除了夕尔被丢至天空然后坠下地板发出的惨叫,还有那只刚才被套上绞绳的食人魔头颅。

「噗嗤——!」

「呜哇哇哇——!」

一声迟来的利器切割皮肤的声音从魔物颈部发出,紧接着一幕诡异而恐怖的画面以它脖颈处疯狂喷出的鲜血为序幕拉开。

那只约有四旗高的食人魔的头颅和身体失去了联系,颅骨断痕处还清晰可见粗大的喉咙和结实的脊椎骨。

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倒在草坪上,不断流淌带着恶臭的鲜血,四周哀嚎起伏,「窸窸窣窣——!」

帝林不屑一顾地站起握拳,对她来说见血早已司空见惯。随着机关的不断发力,虎指内中的钩爪也回收到中指的凹槽中。

只是这一次,银色的细线上却染满猩红色的液体,若是仔细观察则还可以发现这些细线的边缘其实还布满了锋利的小齿。

这些小齿的本意是用来配合肩甲中机关齿轮的咬合,但在帝林的手中,它们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杀器。

便是这些小齿被帝林赋形后的怪力拉扯,再借助她落地时体重的重力加速度,便如此轻松地了结了一只食人魔的劣命。

「唔,疼疼疼,哇啊!这是什么东西,是头……谁的头被砍下来了。」夕尔委屈地揉着屁股,却被滚落的头颅吓得够呛。

她从三年前开始就很少参与狩猎,再加上她这人既健忘又天真,所以看见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滚到她脚边还是很受打击。

「是欺负你的家伙,它死的没有痛苦,算是对它的仁慈了。」帝林一挥虎指指根处,将那里残留的鲜血飞溅一地淡然道。

「姐,对不起。」看着帝林凛然的模样,夕尔情不自禁想要道歉,「要是我没有去拿这颗珠子,你也不会这么辛苦。」

她是真心想要帮她,但无奈每次都好心帮倒忙。不是让帝林赔钱就是陪睡,哦不,并没有这条,那是沃尔特的恶作剧。

此刻目睹魔物像潮水一样涌进庄园——是夺取脐珠的命令给它们勇气——其中不乏早就对地神城图谋不轨的下等生物。

夕尔觉得好后悔,这是姐姐为了像族长证明实力才买下的庄园,现在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被肮脏的淤泥给填充占满。

「是啊,但是道歉有用的话,我们魔人就不会屈居在森林,而是在开阔的平原和人和睦共处了,但是这可能吗?」帝林朝妹妹伸出手,面带苦笑,「起来,你是我妹妹。无论做什么,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没有恶意,所以站起来,我们一起挽回。」

说着,她将另一只手搭在太阳穴的位置——这是帕比魔导变形状态下和他沟通的唯一手段——然后把夕尔拉起仰望着她。

帝林肩膀上的肩甲,肘间的护套,以及手中的虎指。其实都是族人为她量身打造的格斗装备,看似简陋但却坚固实用。

包裹了整个肩膀的肩甲,它的内部其实被无数的齿轮和绳索给填充。而肘部的的护套内部则是由相当于滑轮的装置构成。

这两个装备分别在帝林手臂的两侧通过一条极其细小的银线链接,用以提供她手中的虎指发射钩爪时所需的动力和拉力。

这一系列的武装,都是由非常珍贵的矿物经村里巧匠之手打造而成的魔工。手掌上的虎指不光可以用作武器,还可以作为移动装置,在虎指的手背和手心处藏有两处机关,它们可以通过识别使用者的手势进行启动,而刚才帝林便使用了其中之一。

例如帝林将五指伸直并拢在一起时,虎指中指的钩爪便会发射而出。附有变量系魔法的金属钩爪可以攀附在任何有具体形状的物体之上,只需戴有虎指的五指握拳,那么肩甲中的齿轮便会开始回收发射钩爪时携带的银线,以达到空中飞人的目的。

帝林继承的猫类赋形具备相当高的灵敏属性,搭配上钩爪的远距离移动,使得帝林天生就适合一些刺杀型的战斗与任务。

「姐——!」夕尔被帝林的神情打动,顿时便忘却了烦恼与忧愁想要把她埋进胸脯撒娇,「呜哇!为什么又要这样……」

可她来不及虎抱帝林,就又一次被她拎了起来。这次夕尔被她扛在肩膀,看样子是想要进行远距离移动:「你没有抱怨的资本,给我老实别动,要是在空中摔下来了我可不负责!」她训斥一声,视线扫过渐渐呈包围圈阵势靠拢两人的魔物。

「回禀主人,以现在的输出功率,支撑到日落前应该没有大碍,只是……」这时,帕比用只有帝林能听见的声音回应道。

「日落吗?绰绰有余,只要这些魔物的数量不超过一千,我就有办法将他们赶尽杀绝。」帝林扛着夕尔探出钩爪飞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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